“快起来!”杨时钧乐呵呵地扶起他道,“陆大人多礼了,皇后娘娘这些日子正好有些空闲,说想让许姑娘进宫去陪她说说话。”

陆长卿唉声叹气道:“上回亲蚕礼的事是下官和妙嫣害了皇后娘娘,如今妙嫣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哪里还敢再出现在皇后娘娘面前,惹娘娘的不喜?”

“上回的事也不全是你和许氏的错,陆大人和许氏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陷在男女情事中失了分寸、怀上孩子再正常不过了。本官和皇后娘娘后来想一想,也就释怀了,并未责怪你们。”杨时钧道,“不知许姑娘何时分娩?”

陆长卿摇头道:“可惜上回从亲蚕礼回来,妙嫣她就小产了,那孩子到底是没能保住。”

“可惜啊,许氏灵气逼人,又会制香,皇后娘娘觉得她尚有可用之处。”杨时钧道。

“皇后娘娘当真不责怪妙嫣了?”陆长卿喜出望外。

上回因为他和许妙嫣的过失,害得杨皇后被陛下软禁,他记得杨皇后看他们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过街老鼠。

“娘娘她宽宏大量,哪会和小姑娘一般计较?今日就是皇后娘娘让本官来寻你的。”杨时钧宽慰道,“等许氏的身体好一点,让她进宫去陪皇后娘娘说说话吧。”

“是!下官遵旨,”陆长卿急忙作揖行礼,“下官代妙嫣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不责怪妙嫣,那就说明妙嫣身上的灵气对杨家还有用,只要他们想个法子将十皇子推上储君之位,将来的荣华富贵和权势都是唾手可得之物。

掌灯时分,方府。

严风华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看见院中正在打盹儿的麒麟愣了愣,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

“严大人。”翠霜在门前行礼道,“严大人这么晚过来,可用了晚膳?”

“我找你们大人有急事,”严风华手指着麒麟,“这家伙怎会在此?!”

“严大人您还不知道?我们大人将麒麟从宫里请回来看家护院了。”翠霜笑道,“您放心,麒麟性子温和,不会咬人的。”

“好吧。”严风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你进去通传吧。”

翠霜进屋通传了一声,又打起帘子,将严风华领进屋:“大人,严大人到了。”

“严大哥!”方浅雪高兴地唤了一声,“可惜我脚踝伤了,不能起身迎你。”

“无妨,我找你有事。”严风华朝方浅雪使了个眼色。

方浅雪会意,遣走了屋里的丫鬟,这才问道:“你怎么这个时辰来?”

眼下天色已经暗了,按说严风华一个男人不该在这种时候拜访她。

“有急事。”严风华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摊在桌案上道,“这是老师生前留下的绝笔,我找人验过了,这封绝笔信虽然和老师的笔迹十分相似,可仍有细微出入,想必应该是有人伪造的。”

这个结果方浅雪早就预测到了。

她相信祖父的为人,既然方觉说方家绝没有参与什么谋反,那祖父的悔罪书就一定是伪造的。

“既然如此,凭这个证据,能否为方家翻案?”方浅雪问。

严风华愁眉紧锁,缓缓摇了摇头道:“单凭这一封信,很难为方家翻案,皇上也不会信服。除非找到伪造书信之人,有他的口供,但我猜测……那人应该早就被灭口了,只能试着找一找。”

“严大哥,你说……这封悔罪书会是谁写的?”方浅雪问。

严风华思忖着说道:“伪造这封悔罪书的人,必是对老师的字迹十分熟悉,恐怕是他的门生之一,而且还能得到老师的亲笔信用于临摹。”

方浅雪忽想起了什么事:“永王刚刚出事的时候,陆长卿曾经在我房里找什么东西,我问他在找什么,他说想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