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都停留在她和鹿佑青争吵之后的那些时间, 那些黑暗的时间,她以为已经过?去了一年自己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可是在梦中?这种意识竟是如此深刻,每一分每一幕都记得如此清晰。

颜鹤恍惚的睁开眼,额间已经落下了细密的冷汗,微微喘着气瞪大双眸,梦里做了什?么已经忘记了,大抵还是那些被鹿佑青抱在穿上看着镜子做的那些事吧。

四周的死寂如在挤压空气,剥夺颜鹤的呼吸,她觉得很窒息,马上就会窒息而?亡的那种难受,可这时怀中?的人却忽地动了动,将这种死寂打?破,颜鹤恍然清醒,愣愣看向怀中?的鹿佑青。

她已经许久没有和鹿佑青说话了,在这里她所有的时间意识都被剥夺,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天?,反正她也没工作也不需要担心旷工。

这些天?鹿佑青从来不敢也害怕去找她,她怕看到颜鹤对她或冷漠或仇恨的目光,这些无论是哪一个她都无法接受,所以便自欺欺人的不去找她,就这么默默地就站在颜鹤的身后注视着她,寻求心里的几分安稳,和去年的那种状态几乎一模一样。

颜鹤能感受到鹿佑青眼神里对自己的爱意到底有多么浓烈,可她已经不需要了,这种病态偏执的情绪甚至令她感到恐慌头皮发麻,疯子的爱永远都会让人害怕,颜鹤不止一次地想自己为什?么要和鹿佑青在一起,为什?么要任由自己爱上她,这几乎成为了一个心魔。

鹿佑青应该也知道她的想法,所以只敢在晚上趁着颜鹤睡着的时候偷偷钻进她的怀里抱着她入眠,又?在早上颜鹤还没有醒来的时候起床不被颜鹤发现。

她小心翼翼的状态让她的睡眠情况变得很不好,许是今晚下了点?雨,窗外淅沥的雨声遮掩了颜鹤的喘气声,她昏沉疲劳的意识并?没有发现颜鹤已经醒来,依旧靠在颜鹤胸口睡着觉,小小的蜷缩着,是极其没有安全感又?对颜鹤充满信赖的姿势。

颜鹤定定看着她,夜色从窗外涌入,落在她颤抖的长睫上,她棕栗的眼眸深处藏着复杂的情绪。

鹿佑青瘦了很多,本就瘦削的身子现在更为消瘦,腰身不过?盈盈一握都怕折断。

这些天?颜鹤从来没有真正地见过?鹿佑青一次,即使?鹿佑青就和她呆在一个房间,即使?鹿佑青和她的距离不过?一两米远,鹿佑青总是有意识地避免让颜鹤看到她以免颜鹤产生抵抗情绪。

她既不愿意颜鹤离开她,又?害怕被颜鹤看到她所以躲着她,人是复杂的生物,此时此刻颜鹤都有些搞不懂她想要做些什?么了。

原本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每天?都在她耳边说着千篇一律的道歉的话,每晚都会用各种方法极力向颜鹤证明自己是爱着她的,甚至不愿意颜鹤看向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生物,甚至是天?花板和窗外都不可以,所以才?会制定了镜子让颜鹤无论看什?么地方都能看到她,可是现在……

颜鹤皱起了眉,她真的想不明白鹿佑青要做些什?么,每天?就像个阴魂不散的女鬼一样盯着她,也不说话也不和她交谈,颜鹤心里由衷升起了一种诡异感。

颜鹤的精神在日复一日的压制下已经变得如水般平静,她甚至已经开始主动适应这种生活了,人果然会适应环境,反正衣食无忧,她也没缺少?什?么,就当是给自己放的长假。

可是鹿佑青的精神状态却在急转直下,因为怕颜鹤会离开她,鹿佑青从没有雇保姆来家里做饭,每一顿饭都是自己亲自做好然后放在餐桌上等?颜鹤来吃,可是这几天?她在厨房做饭,颜鹤在其他地方总能听?到厨房里传来叮咚的响声,有时甚至是碗被摔破的声音。

于是颜鹤去饭桌的时候,就看到了鹿佑青掌心缠着的一圈圈白色的纱布,刺目又?无奈。

鹿佑青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有时候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