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走,是想等着看太子醒来,再次被你气到吐血吗?”

瑜王闻言,终于舍得将目光自太子殿下一张泛着病态红意的美颜上挪走。

这位年轻皇子一双黑沉长眸极冷且戾、一旦面对外人,便全无在自己兄长眼前装出的乖巧模样,不免与人直视着怼回去:

“我与兄长之间的事情,何时允许你这贱人插嘴?”

他弯着唇角、噙出一如往日无害笑意,眼神却阴戾到极点:

“本王是畜牲,可难不成你谢雪枝披个道貌岸然的壳子,就能装起人来了?”

谢太傅是个言谈风雅的君子,哪里能骂过素来心黑嘴黑的瑜王?他不免被气得呼吸一滞、乌润眼眸微沉,正准备干脆叫府中侍卫将对方清出去时

却听门外下仆敲了敲门,恭恭敬敬来报:

“谢大人,府外来了內侍监那边的宫人,说是来问太子殿下何时回宫。”

……內侍监,锦宵的手下。

两看两相厌的情敌们听到这个敏感的词,同时一怔。

随即想起太子胸前那枚叫人捷足先登的显眼金环,开始同仇敌忾。

谢雪枝还正愁找不到这奸夫的人影,闻言便一抿唇、嗓音冷淡地对门外下仆吩咐:

“去说,叫锦宵自己来接,否则太子殿下今夜就在我谢府住下了。”

……

这一晚,谢府中热闹非凡,最后在太子殿下昏迷之中,互相冷言讥讽、又大打出手的三人最后也不知达成了怎样的共识……

总之,当洛观宁狠狠休息两三日才醒来,好不容易养足被掏空的精气神。却随即惊恐发现

便宜爹病重退朝、女主假死出宫。

自己仿佛直接一觉睡到了大结局。

他颇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捏着女主走前留给他的一封信看了又看,被对方字里行间流露出即将拥抱自由新生活的欢欣给感染的,整个人都不太好。

……不是,女主怎么跑了?!

洛观川那疯货不应该在把他打倒顺利登基后,直接把女主强取豪夺成皇后吗?

一觉醒来,宫中只剩下自己和三个抽大风的倒霉男主,洛观宁已然隐隐感觉又有点想吐血;待到第二天早朝上他作为太子监国,看着身旁笑眯眯的死狐狸和殿上目光沉沉看着他的谢太傅时,那点吐血的情绪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

还好,瑜王主动领了荡定西南众山匪患的任务离京,要不然他可能真的撑不到他那便宜爹驾崩,就先一步驾鹤西去。

又过了半月,被迫在小世界当社畜的洛太子心累将锦狐狸拒之门外,将自己关在尚书房内。

今日各部递上等待过目的折子颇多,他耐着性子处理了大半日,直到明月高垂,才颇头晕眼花自繁重的公文中抽离注意,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在这个小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结果才端起桌边的苦药喝了两口,却敏锐听到窗棂发出几声些微声响。

太子殿下登时警觉抬头,一张苍白病弱的脸叫披着的育阳染狐皮大氅一衬,愈发显露出妖异十足的昳丽。他长眉微皱、撩起漆黑浓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却看见本该在外剿匪的瑜王动作灵巧灵巧,大摇大摆的自窗翻入书房之中。

青年身姿俊朗、动作潇洒,活像是翻过许多闺阁院墙的那个登徒子。而身为登徒子幽会对象的太子殿下看清那疯货之后,不禁唇角微抽,甚至懒得去问对方何时回的京,便直接将手中瓷碗对人砸过去。

“滚出去!”

瓷碗“当啷”砸碎于地,洛观川见状,便眨了眨眼抬起头。

他一扫往日故作的爽朗笑模样,而是利用起无害长相的优势,可怜兮兮一垂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