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与对方初遇的那日光景还清晰如昨。
分明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小孩,病的像是快要死在雪堆中的小猫,身上散发出的对于生的渴求、却比任何人都要更重。
真好啊。
他当时就被吸引住,头一次正视这虽在东宫、却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病弱太子,意外的发现:
自己的心早已在这皇城之中凉透、死寂,却竟在那一日,又重新暖起。
他于是不可避免得被对方吸引,如本能趋向火光的飞蛾;锦宵瞧着这病歪歪的小孩抽条成了漂亮的少年郎、又终成如今华美尊贵的东宫储君。洛观宁脾气坏、身子差,宫人们私底下对太子暴戾蛮横的性格总是隔三差五叹气诉苦,可落在锦宵眼中……
他却只从对方身上看到勃勃的鲜活之气。
鲜活到他好想将与对方相处的每一刻都装入瓶中,日后当他的心荒寂时,就能啜饮一口。
……而发觉自己的感情,又是什么时候?
锦宵却已经有些记不清。他垂低晦涩不明的桃花眸,此时此刻,看着为别人心伤到好似快要枯萎的美貌青年,心腑揪痛之余,只剩下一个想法:
在他喉咙里反复到临近磨损的秘密,就要公布。
这素来口蜜腹剑、满嘴谎话之人,于是看着眼前在醉后难得袒露真情的病美人,艳色薄唇弯了弯、竟浅浅的笑了。
他生得一副心机深沉的狐狸样,无论何时何地看上去总似有八百个心眼子、叫人背脊发凉。
可此刻,这狡诈似狐的锦大人却只是俯低身、薄唇触着美人泛红眼尾,用微微低沉的本音、做出此生最真挚的陈词:
“殿下,锦宵心悦您。”
他这样一只卑劣的、丑陋的、冷血的蛾子,却竟敢兀自恋慕与他截然两个世界的辉火。
他有多自卑,就有多喜欢。
……
洛观宁醉得已然思维很是迟钝,他没有听懂锦宵这句肺腑爱语,只是在眼尾传来温热触感时不禁本能的颤了颤眼睫。
他却还记得摆出太子的气势来,即便听不懂对方的话,也还是本能得一皱眉;美貌太子呆坐在床榻间、苍白面颊泛起撩人的绯红,任人吻着眼尾,断断续续地反驳:
“你这没根的奴才!也配、也配……唔、心悦本宫?”
锦宵不禁轻笑出了声。
这位内侍监总管大人恢复了往日笑眯眯的狐狸样,在心底暗暗牢记以后必不可叫其他人看到太子醉后的可爱模样。自己却翻身上榻,单手捉了美人两只纤细手腕交叠着压在头顶,便可怜兮兮一垂那双桃花眼:
“求殿下垂怜奴。”
洛观宁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他醉的连眸光都发散,平日鬼气森森的一双眸,此刻看上去却竟漆黑且媚;病弱美人湿漉漉的视线茫然看向身上的男人,便叫锦宵忍不住滚了滚喉结、眼神越发沉了下去。
男人便伸出手,手掌探入太子华贵的衣衫下,顺着那亵裤间的空隙往人白腻柔软的腿根上摸;才摸了两下,就叫洛观宁有些怕痒的皱着眉、绷紧腿根企图将腿并拢,却又被锦宵态度强硬地摁着大腿内侧掰开。
面容阴美的锦大人看着身下面露不悦的美貌太子、微微弯眸一笑。他将对方长腿抬起、腰身横亘而入两腿之间,手掌却又顺着对方里衣向上摸进去,将那本就松散的衣领尽数扯开,而后故作叹息:
“殿下穿的这样少,也不怕受了寒。”
男人勾着朱艳薄唇,模样看上去愈像只不怀好意的坏狐狸。他抬手扯下太子的发带,便将对方双手牢牢绑紧,动作间耳侧流苏金坠摇晃。锦宵随即捏住了美人一截滑腻窄腰,眸底欲望流泄、又俯身吻了吻洛观宁胭软唇角,哑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