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嫌弃对方如此拙劣手段,实在丢了他苗莱山的脸面。如此小惩大诫一番,吓唬够了,叫人长了记性,再慢慢教导便是。

可当盖头全部挑开后,竟然露出洛忌那张眼神亮亮看向他的俊脸时,受到惊吓的便成了他自己。

……?

洛观宁愣了片刻,随即眨了眨眼,几乎疑心自己还没睡醒。

新婚夜挑开盖头,发现新娘子竟是那孽子,他怎么会做如此荒唐的梦。

洛忌却是被养父一身喜服的艳丽模样刺激的喉结滚了滚,眼神愈发火热,他乖巧软下嗓音、孺慕地抬头看过去,手掌落在男人一时间忘记收回的腕间,昂着脸问:

“父亲大人,阿忌伺候您洞房好不好?”

……

叶唯舟本来不想再染指关于那魔头任何事情,可在听到对方即将大婚的消息时,到底没忍住,趁着义父不注意时一人提着刀,直接冲进了苗莱山。

白衣少侠找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灯笼摇曳的喜房,他远远便看见自房中暖黄暧昧的喜烛亮意,心情愈发郁结,沉着一张秀雅的脸快步走过去……

却没想才走到门外,还没来得及踹开门,便被一大团自房内被扔出的红色东西重重砸在身上,直接摔倒在了地面上。

洛观宁面无表情自房间内出来,却瞧见那被他扔出房的孽子身下还压着个眼熟的夯货,眸色登时更冷,垂眼看着两人问:

“叶少侠大驾光临、贵足踏贱地,找洛某有事?”

叶唯舟还没来得及看身上砸了个什么东西呢,就听见那个叫他心情复杂的轻哑嗓音,不禁狼狈抬头望过去,结果又被美人红衣模样惊艳的没出息红了耳根。

直到那双暗金瞳仁内冷意愈发沉沉,叶唯舟才恍然回过神,他掩饰的轻咳出声,强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冷淡样,捏着剑冷酷开口:

“抢亲。”

……呵。

洛观宁被这傻子给气笑了。

他弯着朱艳唇角一拂袖,指着压在少年身上那团红色玩意儿道:

“好啊,正好带这孽子走的远远的。叶少侠,更深露重,洛某便不奉陪了。”

……?

叶唯舟愣了愣,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一垂眸,正看清被扔出来的原是之前跟在对方身边的阴郁青年,他登时眼皮一抽,忙嫌弃将人推开站起身。

洛忌心底呕得更厉害,他中了父亲大人的毒,好半天才勉强解过来。手脚一能动弹,第一时间就挪向洛观宁的方向,像只被主人丢掉的小狗似可怜巴巴抬眸望过去,哑着嗓音问:

“父亲大人,您不要阿忌了吗?”

身后拼命拍打衣服的少侠哪看得了这场面,也不顾自己眼下应该还装出封心锁爱的冷酷样,皱眉抓住青年喜服衣袖,就愈阻止对方对男人明显越界的触碰。

真是好混乱的一个画面。

如此混乱的场景,因为一道慢悠悠男声加入,瞬间更为混乱起来。

“阿宁,好热闹的洞房花烛夜。”

叶乘渊全无他这个江湖盟主如何也不该出现在魔头地盘上的自觉,他闲庭信步走到门口,才瞧清自家义子正抓着别人袖口不松,风流桃花眼若有所思一挑、摸着下巴问:

“……小舟,这是看上了洛贤侄,准备与阿宁坦白?”

能一口气解决两个情敌,天底下再没有如此划算的买卖。叶盟主心情大好一弯眸,笑着道:

“爹支持你,乖仔,聘礼选我前年埋起来那坛花雕怎么样?”

叶唯舟的脸色从来没有如此苍白过,洛忌在养父面前也从来没有表达出过如此想杀一个人的决心。

只有洛观宁,看向笑吟吟不正经的叶乘渊,抓住重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