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没什么,我穿鞋,你先去按电梯吧。”
陈恕自从右手受伤之后, 指尖就一直不太灵活, 加上还在恢复期, 穿鞋的速度就有些慢,他坐在门口的鞋凳上, 弯腰把散乱的鞋带理好,另外一双手却忽然伸过来接替了?这项工作。
“我帮你。”
庄一寒出乎意料蹲下身来,低头帮陈恕整理着鞋带,他大概从来没给人做过这种事, 所?以动作显得有些生疏笨拙, 但?神情认真, 不见丝毫不情愿, 一点点把鞋带理好,调整长短,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收尾。
陈恕一开始想?拒绝, 但?拗不过庄一寒,只好放手交给了?对方,他垂眸望着庄一寒的动作,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才饶有兴趣开口:“庄一寒……”
“嗯?”
“你以前给别人系过鞋带吗?”
庄一寒动作一顿:“没有。”
系鞋带意味着要弯腰低头,这种姿势在某种层面?上代表着隐晦的臣服,高傲如庄一寒,又怎么可能给别人低头系鞋带,他小时候看?见弟弟因为鞋带散开摔了?个狗吃屎,宁肯上楼去叫保姆阿姨过来帮忙也不肯亲自动手。
别人没有这样特殊的待遇,庄一凡没有,去世的庄老爷子也没有。
陈恕没再说话,因为心知他们两个很快就要分手了?,尽管此刻他难以为这个答案而感动,但?确实意识到了?自己在庄一寒心里越来越特殊的地位。
哪怕漠然如今生的陈恕,也并不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随意玩弄的,他上辈子吃过这种苦头,所?以更?加不想?去触碰这个禁忌。
但?他也不想?像上辈子一样,当?个为爱冲昏头脑的傻子,重?新?回?到江里去当?一具冷冰冰且腐烂的尸体。
毕竟做人蠢一次就够了?,蠢两次倒不如不重?生……
庄一寒给陈恕系好鞋带,正准备起?身,手腕却忽然一紧,猝不及防跌坐在了?陈恕腿上,他没料到对方的举动,从怔愣中回?神,下意识看?向陈恕:“怎么了??”
“……”
其实也没怎么。
虽然马上要分手了?,但?并不妨碍他在这一年期限里当?一个合格的小情人。
陈恕一言不发抬手,缓慢摩挲着庄一寒温热细腻的侧脸,他的指尖仿佛有魔力一般,触碰过的地方都染上了?薄红,庄一寒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无?意识抿了?抿唇,显得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