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的也用的差不多了,特别是孙工那一批人来了砌屋子用的最多。

正经事聊完,叶有华就有说起了另外一桩事,“爹,明年六月初九是您六十整,我看咱们家要不摆一场酒席?”

朱立勤整理孩子们功课的手顿了顿,六十整的生日,按说是大寿了,五十整的生日他考虑着情势,没有大摆,现在六十大寿,旱着呢,六月初九正是夏天,水库还在挖着,那个时候老门山满满的外村人,大家日子都过得艰难,自家还摆酒席,那不是现成的帽子以后等着人来摘吗?

“明年就算是不旱了,也要看是不是会涝,大家的日子一样不好过,咱们家就算是过得还不差,这酒席也不能摆。”朱立勤摇头,“出头椽子先烂,咱们家好容易泯然于众人之中,就别再起乱子,别让外人把眼光都放咱们家。”

朱娇娇心里也打不定主意,她知道父亲这样说有道理,可是,六十不敢摆酒,七十也不敢摆酒,难道非得等到八十大寿再摆酒吗?

“六十大寿也没什么,就是七十大寿不摆也没事,爹爹争取活久一点,到时候,你们给爹摆个热热闹闹的八十大寿的酒。”朱立勤一看女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喟叹一声,笑着出声安慰她。

叶有华不知道前情后事,他只觉得岳父说的有道理,以前家里招人眼了一些,这几年才缓了过来,真要是摆酒,那可不只是把老门山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那是整个桥南桥湾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大家都吃不起干饭,连稀饭也快吃不起了,你们家还能摆酒,这是过的什么地主老财家的日子啊?

这样一来,他们这五六年来的心思就全多白费了。越想,叶有华心里就越觉得憋屈。

可就是这样,岳父还要想着法子安慰他们夫妻两个,叶有华心里憋屈之余又有说不出来的感动,“爹放心,别说八十大寿,九十,一百,咱们也得补上了。”

“行,我等着。”女婿这是在说他长命百岁呢,这话他爱听,朱立勤笑的眼睛都眯了。

叶有华看着岳父笑眯了眼,岳母也面带笑容,唯有妻子有些闷闷不乐。

叶有华也能理解妻子的心情,岳父一辈子为了她,偏偏做女儿的想给做父亲摆个生日酒竟然都无法做到,要想这个要思虑那个,也怪不得妻子不开颜了。

说了这件事情,又闲聊了几句就各自洗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