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荆石公说,这世上,怪就怪在,民间说某事是错的,朝廷偏就要说是对的,而民间若说某事是对的,朝廷偏还要说是错的……”
王锡爵伸手指着他,手指乱颤,气得面红耳赤,却是结结巴巴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只是一叠声道:“竖子,竖子……”
顾宪成这位后世的东林先生,那是王阁老最恨的人,他王锡爵的名声,大半都可说是坏在顾宪成的一张嘴上,本来么,清流,这浑身的本事,也的确就在一张嘴上。
但是,乖官虽然讨厌只说不做的清流,却也不愿意去做那个不让清流说话的人,若是连话都不让人讲,那不成了文字狱了。
看着浑身颤抖的王锡爵,乖官缓缓说了一句后世极为有名的名言,“我不赞同你的言论,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顾宪成这类清流,我虽然不喜欢他们,也一向认为他们只会说不会做,典型的眼高手低,却也没到给他们打下诏狱的地步,阁老,对不住了,道不同,不相与谋……”
只是,有些事情,却并不是乖官所想的那么简单,那么美好,为何天朝数千年来,数不清的官员们前仆后继,说好听了叫和光同尘,说难听了叫同流合污,终究走进了权力那个怪圈子。
花开两支,各表一头,这边乖官的事情暂且不提,王阁老在万寿节的时候告病,却深夜奔赴天津找国舅爷苟且,而一干清流人等,也是在万寿节这天,聚众秘议,最终商议底定,要把郑国舅这个大明朝最大的反动派给搞下来,若不然,国将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