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凑趣儿。
而曹鸳鸯看着这位漕帮香主,脸上神色却是说不出的奇怪,或许,她是觉得那个一言就让自己不得不放下身段的权势人物如今狗一般跪在地上,上下尊卑,判若云泥,兴起了感慨。
不过,让乖官没想到的是,这厮居然振作起神色来了,腰杆子一挺,就说了一句很光棍的话,“事已至此,但求一死。”
看着这家伙,乖官忍不住诧异,这厮,什么意思?都没底牌了,还这么光棍?而王启年这时候却暗中对国舅爷微微摇头,示意这位漕帮香主不能死。
毕竟这是一个百万众的大帮会,死些普通帮众无所谓,虽然都喊帮内皆兄弟也,但实际上怎么可能皆兄弟呢!真要皆兄弟也,那帮主你的位置我这个兄弟来坐坐,行不行啊!上位者是不在乎下面死多少人的,但太仓分舵香主,这的确是能排进漕帮前十甚至前五的炙手可热的位置,弄死一个香主,那就等于和漕帮撕破脸面了,一旦撕破脸面,一品高官漕运总督怎么想?超品平江伯、漕运总兵官怎么想?
如今漕帮势大,这两个位置其实都有些尴尬的,但是,名分毕竟在,这就像是夫妻两人感情不合分居,难道有人去强暴了那个妻子,丈夫会去感激对方替自己调教了感情不合的妻子?
乖官笑了笑,他其实也没想让这家伙死,我跟你又没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不给我面子,我也扇了你的脸,杀你作甚,还落个国舅爷赶尽杀绝的名头。
他就对包伊曼嘟了嘟嘴巴,“给这位彭三爷倒杯酒。”包伊曼闻言便做了,给彭三倒了一杯嫣红如血的葡萄酒,用的是水晶杯,里头的冰鱼儿清晰可见,彭三也不客气,他以为是断头酒,当下接过来,昂首一口倒进口中,冰凉震齿的葡萄酒混杂着碎冰块从喉咙直接进了肚子,顿时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背后的汗毛根根竖起,当下大声赞道:“好酒,多谢国舅爷赐酒了,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