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一把火烧了吧,这东西怕火的,烧干净了事。”潘达皱眉,露出嫌恶的表情,“万一诅咒线索真在上边怎么办,有这东西在,怎么上去?”
“火不会分辨什么是你想要的。”黎应别忽然说,“烧掉不是不行,但火势一旦扩大,整栋房子都会被点燃。”
“那不是更好?”白絮阳脚尖点着地面,看起来焦躁得不行,“说不定一把火烧燃,什么都解决了,雾也散了。”
“要是散不了呢。”路原说,“到时候雾没散,我们连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吧,一个个的就知道反对,不知道说点有用的。”潘达不耐烦地说,“反正老子是不可能从这些网里边钻过去。”
“从楼层来看,上面应该是四楼的一部分。”路原那天还记得她在里面所看到的,密密麻麻全是银网,有的还像茧一样包裹着尸体。
“走廊尽头还有一扇门,是通向四楼的,但是那扇门被封住了,我们说不定能从那边上去。”
“那先从那边看看能不能上去?”白絮阳皱眉,“走吧走吧,我不想再在这地方待了。”
退出房间,白絮阳担心一会儿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跑出来,于是路原将门关上,缝隙合上前一瞬,路原最后从洞口敞开处往里观望,忽然有种诡异的感觉,那银色的巢穴竟能让她品出几分美感来,像是曾在梦里见过这样的场景,那温暖潮湿、被银丝所包裹的空间形成一面抽象的图纹,仿佛一头扎进去,下一秒就能陷入无与伦比的美梦。
随着暗门彻底关上,想象被蓦地切断。
路原摇头,将这诡异的想法从脑中赶出去。
第一天蕾拉、路原、白絮阳三人尝试上四楼,结果被门锁拦住,今天几个人铁了心要把这门打开,于是潘达搬来重物又踢又砸,却还是拿那铁栅栏门毫无办法。
从栏杆空隙往里看,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边是窗,另一边是门,走廊尽头往里拐,似乎还有更大的空间,且单单从这个角度望去,这条走廊很干净,除了灰尘外没有其他的,看来四楼并没有完全被银线所侵占。
“我不行了。”潘达气喘吁吁扶着腰,“你们俩个倒是别光站着看,出来说句话,不是说你俩小时候在这儿长大的吗,四楼从来没上去过?门一直是锁着的?”
黎应别看向蕾拉,“四楼是我不被允许上去的地方,小时候或许上来过,但后来门就锁了,有关它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
“谁锁的,你那鬼爸爸锁的?”潘达问蕾拉。
蕾拉摊手:“或许吧,小时候的事情,谁还记得,难道你能记得你小时候家里的每个房间?”
“所以你确实有一个‘鬼父亲’,对吧。”路原怀疑地问,“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搞清楚,既然他照顾你们到十岁,那其实不管他是什么……什么东西,你都应该对他有感情,可为什么你这次回来,根本没有试图在这栋房子里面找到他?”
“谁规定的一定要对养育过自己的人有感情?”蕾拉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路原说话,先前就算是虚情假意,也都装得很友好,“你对你那位精神病母亲,难道有感情?”
一瞬间路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为什么蕾拉会知道程顺意和程芳的事情?
正当路原呆滞不动,表情介于愤怒和惊讶间之时,轰隆一声响,将她从那种情绪里拔了出来。
“开了!”潘达满意地拍拍手上的灰,“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儿,暴力是真他妈管用,还得是感谢老子这一身两百多斤肉。”
铁门向后倒下,重重砸在地板上,扬起一层灰。
通向尘封已久秘密之地的门洞终于敞开,几人踏上天鹅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