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材不新鲜了,这几天都有点闹肚子。”他口吻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反而让人觉得似乎在掩饰些什么。

“闹肚子是这个动静?”蕾拉挑眉道,“肚子里的屎成人形了?”

所有人:“……”

路原不合时宜地笑了,黎应别看了她一眼,嘴角抽搐。

蕾拉经常能够面不改色语出惊人,轻而易举把恐怖的气氛解构。

潘达明显有问题,路原可以确定。

他刚开始出现肚子痛的症状时,表现得还很惊慌,但现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且每次阵痛发作,他都在忍。

就像是,他自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不想让别人知道。

“老子睡觉就这个动静,十四岁就开始扯鼾了,你们要是受不了,我上自己屋睡去。”潘达从地上爬起来,被子裹在身上,活像一座山。

没人持反对意见,这几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本就已经精疲力尽,好不容易睡觉时间,没有人想忍受这样的鼾声。

于是潘达裹着被子走了。

他一个人走掉,房间顿时像走了三个人一样,空了许多,连温度都好像下降了,壁炉里的火烧到后半夜,也已经快要燃尽了。

盖上被窝一觉睡到天亮,醒的时候房间一个人都没有,尽管铺过厚厚的被褥,还是难以掩盖地板坚硬,路原觉得奇怪,这样的睡眠环境并不舒适,可这一觉居然睡得这么安稳,连做过什么梦都不记得了,甚至有可能根本没做梦。

且她的睡眠一向很浅,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惊醒,今天居然所有人都起了,就她还睡着。

推开窗,今天的气候阴雨绵绵,连带着身上的衣服都有股潮意,楼上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像所有人都在上面。

她上楼,瞧见所有人围在

三楼休息室的收藏柜边上,黎应别回头说了声早,一时间大家都望过来。

“你醒了,小原。”蕾拉笑着招呼,“昨天晚上你说梦话了。”

路原心中一惊,“什么梦话?”

“你一直在说对不起,还有……”

“没什么。”黎应别打断,“今天天气冷,多穿些衣服,难得看你睡这么沉,休息好了吗?”

路原很想说这么久不见,你刚回来,怎么知道这几年我睡不好,想了想还是将话咽了下去,走过去看他们都在研究些什么。

这地方她先前来过,知道书柜后面有间密室,王演就是在这里“死”的。

当时她拿着斧子,发现从阁楼梯子爬下来的王演,她还记得第一斧子劈下去后与他血肉相连那令人战栗的触感,后来花了好长时间才把身上的血洗干净。

那时候王演已经不是人了。

靠近后,路原才知道她们在看什么。

只见那台被用作暗门的书柜,表面全部爬满了细细密密的银丝,好像有只巨型蜘蛛绕着它吐过一圈网,整个柜子被结实密集的银白色物质所包裹,甚至渗出一些在周围的墙壁和地板上,几个人虽然围着它,但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生怕那东西沾到自己身上。

就好像,有什么活物从背后的墙体中溢了出来。

路原斟酌着要不要把事实告诉给大家,她知道蕾拉也清楚后面那隐晦的空间,毕竟王演是在她的操控下才进去的,可她似乎没有打算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潘达左右看了看,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杆,试图插进书柜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将它挪开,但试了几下,书柜纹丝不动,他自己也不敢直接上手去碰。

“要不直接一把火烧了吧。”他提议,“这东西看着太渗人了。”

黎应别凑近墙面,拿手敲了敲,将耳朵贴在上面,“你们听。”

“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