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阳无视他的话语,说:“我有异食癖。”

“然后呢?”蕾拉好奇,“你爱吃什么?”

“珠宝。”

众人沉默了。

白絮阳接着说:“我有个弟弟,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被珍珠卡住了喉咙,活生生噎死了。”

“重点是,他是自己爬进衣柜玩,吞了我妈的首饰,谁也不知道,都以为是跑丢了,最后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臭了,烂了,爸爸把他抱起来,他已经死了好多天,可是他突然哇地一声,吐出来好多珠子。”

白絮阳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木,好像她已经对这些听起来有些诡奇的事情完全没有情绪了。

“当时我就在旁边,我觉得很恶心,可事后我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要去回想,渐渐地都有些病态了,我不仅开始想,还想试试那到底是什么滋味,所以我就开始尝试。”

她停下来喝了口水,“你们知道最恐怖的是什么吗?是我发现,我居然开始喜欢那种滋味。”

一片安静,就在大家以为她还要继续的时候,她突然说,“我说完了,这就是我的秘密。”

“那……”罗子昏小声说,“那你吃完会拉出来吗?”

“当然会。”白絮阳无语地说,“又不会消化,行了,后面的你不用再问了,拉出来的我不吃。”

“那会冲掉吗?”罗楠问。

白絮阳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他们父子俩,没回答。

潘达说:“行了行了,不是说只问有什么癖好吗,这不是已经回答完了?赶紧开玩儿下一轮。”

这时蕾拉突然说话:“你并不是喜欢那些宝石的味道,你只是将内心深处的愧疚,和小孩子无法转换的厚重情绪转变成了一种怪异的癖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弟弟其实是被你害死的吧?”

白絮阳愣住了,愤怒地说,“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说他自己爬进衣柜,吞了你母亲的首饰,过了好久才被人找到,但这种事情是巧合的概率非常非常小,小孩失踪后,家里人一定会先将房子里所有可能得地方都找一遍,一个连地毯式搜索都会被忽略的衣柜,小孩子怎么可能会自己主动爬进去?”蕾拉冷酷地说,“况且有科学依据显示,每个人都会将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转变成无意识的,有迹象的外显习惯,你是个极度缺爱的人,你小时候家里人并没有给你太多关注,所以你不断地将内心的空虚投射到其他人身上,尤其是当你的父母生了第二个小孩以后,你害怕他夺走你所剩无几的关注,所以……”

白絮阳牌桌而起:“你胡说!”

“发癫了吧,说梦话?”潘达护道,“我还说这一屋子人当年都是你杀的呢,你看,我也可以张口就来,没证据的话别乱讲。”

蕾拉笑了笑,坐下,开始抽烟。

第二轮游戏开始,大家都比上一局要谨慎得多。

因为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件事情。

既然承诺在这个地方变得这么重要,输家无论面对多荒谬的指令,都不可以忤逆赢家,否则就会丢掉性命。

那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杀人易如反掌的游戏。

第二局的倒霉蛋是黎应别,他很挫败地扔出一个1加1。

老实说,扔出6加6很难,可扔出1加1更难,在有些酒桌游戏上,骰子里的1叫豹子,只可惜在这个地方,数字只是数字,没有别的意思。

好巧不巧,这把赢家是蕾拉。

忽然间,路原心里紧张起来。

她知道他们两个人关系不一般,不知道蕾拉会趁着这个机会对他发出什么样的指令。

蕾拉松弛坐在沙发上,手搭着扶手,“哎呀呀,这是你最不想要看到的场面吧,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