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达:“您能不能说人话?”

“刚才在你们的发言里面,我听到你们有人提到一种银线,我接下来要说的东西,可能会超出你们的认知。”黎应别说话的声音很轻,令人觉得他有些虚弱,“那种东西叫做‘鬼涎’,被因缇洛之石辐射过后的土地里,生长的一切生物都会变异,而变异过后的植株,就会分泌出这种叫鬼涎的物质,它们会在地底攀爬,钻入一切缝隙,找到活物,侵占它们的身体,时间长了以后,还会改变它们的意识,使之充满怨念。”

罗子昏:“你是个写小说的?”

黎应别:“……”

“咳咳。”满月夫人清了清嗓子,“请不要说和审判无关的话题。”

“他说的话,和我们都有关系。”蕾拉说,“他的意思是,我们都已经被那个叫鬼涎的东西入侵了。”

“啊……”白絮阳看起来有些后悔,一副

信错了人的表情,“这该不会是个疯子吧,说这些有的没的,那些事儿该不会真是他编的吧……”

潘达表情严肃,“你怎么知道,你对这里很了解?”

“我只能告诉你们,天鹅湾不是一座普通的庄园。”黎应别神秘地说,“我和路小姐是旧相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我们分开,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寻求一些真相,等我得知了事实,却发现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这场晚宴本来不该开始的。”

“能不能别打哑谜了。”路原不耐烦地说,“你想说什么,想判我死罪,那就来吧,反正我现在活着,也和死了没有区别。”

黎应别不为所动,仍然维持他缓慢的语速,“说起来复杂,路小姐和我原本是家人,她的母亲叫周洛青,是一名考古学家,家境比较殷实,三十四岁时生下一对双胞胎,但不幸的是,双胞胎里的姐姐被一名精神病女人抱走,当成自己的女儿抚养,导致路小姐的成长经历比较悲惨,等到她发现,自己原本应该过的是另外一种幸福的人生,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四年。”

“你是他哥?”白絮阳聚精会神地听着,一聊到这种事情,她就来精神。

“我是个孤儿,原本在福利院,后来福利院失火,周阿姨收我做养子,虽然和她做兄妹的时间不长,但算是她的哥哥。”黎应别说,“路小姐的养母,程芳女士,是个单亲妈妈,她五岁的女儿程顺意死于车祸,悲痛过度,于是,她把她偷来的婴儿,也就是路小姐当成自己死去的女儿程顺意抚养,也就是说,路原在人生的前十五年,都叫做程顺意。”

“程芳十分依赖这个重生的女儿,所以,当程顺意知道自己的身世,想要回到亲生妈妈身边时,程芳女士开始频繁发病。”

“虽然说血浓于水,但十几年的养育恩情更是无法割舍,程顺意对她的养母又爱又恨,所以在一次次的折磨当中,程顺意残忍地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将神志不清的程芳女士带到河边,令她落水,并制造出是她自己失足滑落的假象。从那以后,再不用经受道德审判的程顺意,便顺理成章地回到自己出生的家庭,变成了路小姐。”

再听到这些事情,路原只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在颤栗,那个她痛恨的名字,那些她本以为已然被尘封的画面再度浮现,昏暗、油腻的房间,女人边哭边笑的打骂,以及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随着黎应别的诉说,再度具象成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扎在她身上。

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揭开她的伤疤,而且,他明知道她会为此而感到深深的痛苦。

“然后呢?”白絮阳着急地问,“可是这和天鹅湾,和晚宴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事情的重点。”黎应别悲伤地看着路原的侧脸,好像他才是那个受伤害的人,“路小姐回到路家的第三年,家中失火,周阿姨和路叔叔通通被烧死,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