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原看向黎应别,眼中是深深的不解与愤怒,“你是不是有病?”

黎应别面无表情,他垂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尖尖的下巴在火光映照下呈现出好看的轮廓,该死的,在这种情况下,路原只是瞟了一眼他,居然还是能顺便品出他的漂亮来。

“你自始至终都在骗我们,你根本不是什么摄影师!”白絮阳终于说出自己憋了两天的话,“虽然不知道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有你在,我们每个人都担惊受怕的。”

“白絮阳,你真的很蠢。”路原头疼地望向她,“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人,潘达,第一天晚上就开枪杀死过王演,身上还揣着把武器;王演,死了又活,一米九的个头,一只手就能把你脖子拧断;罗子昏和他儿子,你以为他们就没有骗你?罗子昏和蕾拉在来天鹅湾之前就在一起了,做戏给你们看罢了,到现在你最害怕的人居然是我?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白絮阳支支吾吾,无助地看着黎应别,“喂,新来的,你说话啊,不是你告诉我她杀过人吗?”

黎应别深吸一口气,对上路原受伤震惊的目光,下定了某种决心。

“对,她的确是。”

“她的母亲,是被她亲手推到河里淹死的。”

第24章 Day2.处决审判黎应别,你是魔鬼……

路原严重怀疑,自己此刻正处在一场幻梦之中。

否则要怎么解释,身边所有人和事通通在癫狂地走向毁灭,而自己无法理解其中任何一环的逻辑?

头顶突然亮起一束强光,路原被刺得睁不开眼,待虹膜渐渐适应光线强度,勉强能看清身边状况,路原发现周围的场景已经变了,像是进入另外一个空间。

墙壁、桌椅地毯通通遁入虚无的黑夜,入目只剩下一张圆桌,所有人宛如临刑前的判官,肃穆地围坐成一圈,脸上带着如临大敌般的表情。

正对面的,是坐在那张高高椅子上的满月夫人,但可怕的是,她是背过身来坐下的。

满月夫人今天穿着一席黑色的长袍,没有点缀,她背对众人,后脑那张惨白的浓颜直面众人,她看起来已经死去多时了,皮肤却仍然保持着令人艳羡的平整与光滑,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开口说话。

被审讯的犯人,也就是路原,感受到自己的后背紧贴一块冰凉的铁,手脚动弹不得,圆桌上摆着一把黑色的鸦头铡刀,以及一杆

天平,正是昨天李德好使用的那些工具。

“以下是处决审判的流程。”

满月夫人开口,而那张死人的脸嘴唇并没有动,她好像只是把它邀请了出来,请它观赏这出大戏。

“首先,请提出审判的参宴者陈述被审判人所犯下的罪行,从被审判者的左手边开始,每人一次陈述机会,陈述完毕后,被审判者被赋予一次为自己脱罪的辩解机会,辩解完毕,所有人进行最终的处决投票,若同意者超过半数,按照现在的人数来算,也就是四票或四票以上,则处决开始。”

被审判者,也就是路原的左手边,第一个人是潘达。

这个从第一天到来就始终表现得宽宏大度的胖老板,先是左右看了看,而后深沉地长叹一口气,“我对小路没什么意见,但是司机说了,说李德好的死跟她有关,我一开始还觉得扯淡,后来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而且当时我还在场,到了这个地步,我想我还是说了吧。”

“昨天早上,我在沙发上抽烟,李德好那倒霉蛋儿偷得起劲,没看见我,后来小路下楼,我还是没出声,于是我就瞧见小路跟领导似的,命令了那姓李的一下,说让他把他偷的东西给她,姓李的没给,我就看见他脑门子上面突然冒出根线,跟咱们在地下室看见的那种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