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赢,但最后一张河牌居然发出来草花3,那也就是说,潘达的手牌变成了四条。
“重发!能不能重发!”李德好暴跳如雷,大声叫嚣,“老子起手就击中顶三条,你河牌能给他发出个四条来,合起伙来耍我呢!”
“重发个毛线,愿赌服输。”潘达怼他,“河牌发几次,那是刚才就该商量的事儿,现在输了要重发,你他妈懂不懂规矩啊?”
“坐好。”满月夫人一声令下,将维持纪律的两个字说得像死亡通告。
却没想到李德好纹丝不动,他愤怒地站着,气喘如牛。
筹码已经输光了,正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和女鬼叫板时,他一撇头,“还能买入吧?”
“能。”满月夫人沉静地看着他,“可牌局还有一个半小时结束,现在从我这里借出去的筹码,到时需要双倍奉还。”
“嗯,我知道。”李德好说,“我去撒泡尿。”
他转身,那只少了四根手指头的畸形右手布满粗糙的纹路,随他走路的动作在身边一前一后晃动,好像随时会从他身上掉下来。
半小时后,满月夫人最后一张河牌发出来,李德好买同花没买到,被白絮阳用两对胜出,他面前再次变得空空荡荡,一张筹码都没有了。
“继续!老子还要继续!”李德好一声怒吼,额头青筋暴起,像是被人下了蛊,他所有做为人的修养和理智尽数荡然无存,眼中只剩下牌桌上的筹码。“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一直输呢?”
路原看着他狰狞的面容,已经从他身上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
越赌越输,越输越赌,从女鬼那里赊来一千筹码的李德好重上牌桌,按理说应该更加谨慎,可他像是失了智,整个人陷入癫狂。
“算了吧,李先生。”罗子昏试图劝诫,可惜带着些目的性,是举着手机凑过去的,“先冷静一下,后面几天还会有机会的。”
“滚!”李德好一把将他的手机打到地上,开始咆哮,“什么后面几天,我不要后面几天,就要今天!今天已经输到头了,只要能再让我玩几局,肯定能开始赢的,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曾经是他妈的赌神!人家都叫我李总!我家的房子,车子,我爸动手术的钱,都他妈是老子在牌桌上赢回来的,老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可偏偏,偏偏就是输了那一回,说真的,在那之前我已经半年没有进赌场了,我老婆快生了,我只是想给她个惊喜,可我输了,就那一天,我把一切都赔进去了,其实我知道,我只要还有继续玩的本钱,迟早能再把那些东西赢回来,可是他们不让我上桌了,连场子都不让我进,我失去资格了!”
“你们知道吗,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赢了钱就跑的人,我告诉你们,人是不可能一直赢,也不可能一直输的,我李德好只是时运不济,再玩几局,再玩几局,我不可能再输,我不能空着手回去,我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我,我得给她们把那些钱都他妈的挣回来!”
暴怒嘶吼过后,李德好从脸到脖子红得发黑,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已经涌到了头顶。
“你老婆孩子跟了你还真是倒大霉了。”蕾拉忽然幽幽开口,“好好的生活被你毁了不说,还要做你在外面赌博上瘾的挡箭牌。”
“你说什么!你一个唱戏的懂个屁!”李德好像一头被红布激怒的斗牛在原地跳脚。
许久都没有第二个人说话。
路原看着他,心里只觉得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