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他将筹码推到场上。

太大了,这把玩得太大了,1200的码池,假如赢,直接能够一跃成为这里最富有的人,结束后可以换来二十多根金条!可要是输掉呢?她看着自己面前岌岌可危的后手,这个500一跟,自己就只剩下一张200的筹码了,下把连跟盲注的零钱都没有,还得找人换开。

“我跟。”路原思虑再三,选择了call注。

牌面公布出来,两边都是顺子,路原的910JQK对李德好的8910JQ,K顺赢,路原成功拿回1700的码池。

面前筹码堆成小山,头脑轰然炸开,路原有种不真实飘飘然的感受,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一种虚无缥缈的恐惧,她开始能够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赌桌上失去自我,玩到倾家荡产也要赌。

在这个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努力也不一定有成果的残酷世界中,赌场是最混乱,最能撕开现代人体面的场域,挥挥筹码间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巨大财富,会让人产生一种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错觉,失去一切脚踏实地的能力。

路原看着眼前的筹码,仿佛它们已经变成了灿烂的金子,晃晃脑袋,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就已经足够了,不能再更贪心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是这些人,风向却渐渐变了,潘达仍然有一搭没一搭收池,面前筹码逐渐增高,前面一直赢得盆满钵满的李德好倒是开始输了。

“什么牌啊!”罗子昏叫苦不迭,又一次打算入池却被后位raise,他的信心和面前的筹码一样,都已经所剩无几。

罗楠:“爸爸,别把钱都输光了。”

“输光了这不是还有你吗。”罗子昏随口说。

罗楠跑到潘达身后看了看,潘达腾出一只肥圆的右手去捏罗楠的脸蛋,被小孩别开,紧接罗楠着又跑到李德好身后,还没站稳,李德好就直挥手,“去去去,小孩一边去,别在这给你爹通风报信。”

罗楠悻悻走开,蕾拉讥讽道,“你也就敢欺负欺负小孩子。”

“横什么横?”潘达抬眼,宽厚浑圆的面庞上布满杀气,他看看公牌,又看看李德好,紧call他的加注,“谁手里没点东西似的。”

路原这一把已经弃牌了,此时场上的公牌分别是红桃3、草花10和方片J。不是很有说法的牌面,却有三个人都下了超池的注,公池里现在有八百多的码,这把玩得也不小。

转牌发出一张方片2,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罗子昏满脸愁容地将面前最后的180筹码扔出,“我没了,就这些了。”

“他Allin了。”满月夫人说,“你们要不要跟注?”

“跟,怎么不跟?”潘达数了数罗子昏扔出的数量,call注同等数额。

李德好眼神狠戾,盯着牌桌,手去数筹码,却发现手边空了。

“怎么回事?”他像是才意识到,“怎么就剩这么点了。”

“你前面不是输了几把大的吗?”白絮阳眨巴着眼睛。

“跟。”李德好给出最后的100筹码,紧张地抖腿,抹了把汗,“看我这把就赢回来,翻牌翻牌。”

满月夫人优雅抬手,翻出最后一张河牌,局势落定,草花3。

罗子昏懊恼地摊开底牌,一对10,和场面上的10组成了三条,但旁边还有更大的。

“三条J!”李德好将自己的手牌狠狠甩在桌面上,“拿钱拿钱!”

“等等,拿什么钱?”潘达慢悠悠翻开自己的手牌,一对3。

所有人傻眼了。

翻牌后的三张公牌,居然刚好和他们三个的手牌组成了三个三条,简直是冤家牌中的冤家牌,假如能一直维持这个局面到结束,李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