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要比刚才更沉一些,再下注,推出去的就是真金白银,最让人恐惧的不是会输掉两根金条,而是会错失那十倍膨胀的胜果。

常言道,初入赌场的鱼个个都以为自己是发哥,上了赌桌的人没有一个想空着手离开。木面长桌古朴斑驳,油层已剥落,脚底的暗红地毯摩挲起来寂静无声,所有人聚精会神。

路原想得很好,这不仅是个心理学游戏,更是个概率学游戏,只要她一步步慢慢经营,无意义手牌绝不入池,等拿到一手好牌就一波赢回个大的,1000筹码的后手,就算最后只能多赢10块回来,那就又是两根金条,而假如能够翻一番……

尽管最初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但路原不得不承认,她现在已经在金子的诱惑面前有些放松警惕了,那种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感受让她振奋,她无法再让自己处于一种时刻抽离的状态,此刻只想按照女鬼的规则一步步走下去,赢得最后的胜利。

李德好面色红润,眼神逐渐癫狂,蕾拉退出后,他没了任何心理负担,一脸志在必得,所有人都没被他放在眼里。

潘达则眉目舒展,腿翘得高高的,一个人坐了三个人的位置,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白絮阳捧着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图书馆找来的《浮士德》,完全心不在焉,扔筹码的样子就像完全不在乎输赢。

王演眉头紧锁,如临大敌,每隔几秒钟就要看一眼底牌,好像他拿到的手牌每秒钟都会变似的。

只有路原和罗子昏这两个菜鸟心里没底,尽管规则已经弄清楚了,可里面的门道还是云里雾里,比如什么情况该下注,什么情况该打隔离,什么情况该弃牌,一开始都玩得很谨慎,前面的人跟她们就跟,前面的人过牌,她们也敲两下桌子。

满月夫人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手中拿着筹码耙子,随时将将赌徒们扔出的筹码聚拢,似乎很享受这个融入人群的过程。

随着赌局渐渐升温,潘达、李德好二人面前的筹码越堆越高,其余人或多或少都输了点,路原内心越发焦灼。

她发现,就算自己一直不入池,手边的筹码也还是在渐渐流失,小盲10块,大盲20,看一次公牌就要用掉20筹码,遇上转牌发出来以后有人raise,连看牌都困难。

还遇到还几把她因为心里没底,率先弃了牌,等到后面的牌发出来,才发现扔得早了,最后收池的人根本没她大。

这样下去,根本不用想靠牌局能将手中资金翻番,说不定连本金都会输光!

路原心下慌乱,看向舞台,只见那群木偶人动了,虽然还是围着圆桌,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扭头齐刷刷望着这边,像看热闹的群众,渗人得要命,她看着圆桌上那把缩小版铡刀,忍不住想象它砍掉人头颅的时刻。

此时牌局上,公牌为黑桃9、

黑桃10和方片Q,路原这把小盲,拿到K5,还差个J可以组成顺子。

不能再退缩了,她振作精神,打算玩一把。

到自己的轮次时,路原推了200,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加注,其余人手牌都不太好,只剩下李德好call,转牌一张方片4,两人check,最后关键的一张河牌出来,红桃J,路原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顺子,还是顶顺,除非李德好拿到的是AK,否则这公牌不可能再组成什么更大的牌面了,赢面到了,必须抓住机会,然而还没等她出声,李德好就又翻了一番,直接超池加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