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雨夜暗自离开,女方伤心欲绝。
看着看着,路原忽然觉得这剧情好像有些熟悉,能和这里的人一一对上号。
这不就是霍听月的故事吗?
正在疑惑,霍继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安排的节目,本意是想让宾客们放松一下,却没想到表演的居然是这种东西,他将卢管家叫来此时他对卢宝越的不满已经抵达了巅峰,如此重要的一天却连连出岔子,更不要说居然用这种东西来影射自己,不知道是何居心。
卢宝越却只说原本安排的并不是这出戏码,不知道为什么木偶师临时改了剧本。
“去!让他停下来!”
霍继年厉声吩咐,卢宝越上了楼,木偶戏还在继续。
表演进行到男人走后,剧情便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如果说先前的还只是一个言情故事,那么后半截就完全变成了恐怖故事。
女人在男人走后一蹶不振,但腹部渐渐大了起来,与此同时她还生了一种怪病,总是无精打采,体型日渐消瘦,于是父亲为她找来一名医生,将她推上手术台,剖开她的肚子,从她的腹中取出婴孩用木偶戏呈现出来,就是从她腹中取出了一个小小小木头人。
不得不说这些模型做得还真是精致,不太可能是木偶师临时起意要修改剧本,因为道具需要提前很长时间准备,路原猜测木偶师或许是蓄谋已久,毕竟木偶师能够成为满月夫人的杀手游戏中的一个角色,证明他和那起惨案也脱不了干系。
霍继年杵着拐棍的手在发抖,他将视线投向人群,在一群或无聊或饶有兴趣的脸中寻找着什么显然这些人没有意识到,舞台上表演的,正是发生在这宅子里过的事情,除了霍听月还没有被剖腹取婴。
霍继年看了
两圈,终于找到他的女儿霍听月,只见霍听月站在人群最后面,张着嘴巴,呆呆地望着舞台,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魂。
她的眼眶里面有晶莹的眼泪在打转,霍继年拨开人群朝她走去,纷杂的香水脂粉味胡乱地灌入鼻腔,他粗鲁地拨开那些远道而来的宾客,只想走到她的女儿面前。
然而,就在两人还有差不多五六米距离时,霍听月将眼神转了过来,与霍继年对视一眼,眼中有着深深的哀伤,随后,她的身影忽然矮了下去。
就在这时,人群传来一阵惊呼。
“有血,地上有血!”
霍听月瘫坐在地上,捂着肚子,身下是一滩殷红的血液,她痛哭流涕,看着焦急走过来的霍继年,先是下意识对他伸出手,“爸爸,我肚子痛,救我……”随后她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恐惧地收回手。
场面顿时一团乱,霍继年试图将女儿抱起来,却因为身子骨没什么力气,走了两步就忍不住两边歪。
“我来吧!”有个热心的瘦高客人来帮忙,将霍听月接了过去,帮忙抱起来,想要往门口走,却被霍继年吩咐上楼。
“上楼,这种情况不是该去医院吗?”那客人道。
“听月有自己的医生,比任何人都更知道她的身体状况。”霍继年说。
地板上到处是滴血,晚宴显然是进行不下去了,客人们被遣散,但天色已晚,从天鹅湾离开还要穿过一片森林,于是人们仍然聚集在大厅。
将将走到楼梯拐角,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一颗子弹飞出,穿过空气,直直落在霍继年脚边。
霍继年的脚步顿住了,他缓缓回头,只见一名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从人群中站出来,他长着一张典型的洋人面孔,手中举着枪,对准霍继年,开口是蹩脚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