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原很清楚地感受到内心涌起一阵癫狂的愤怒,那是来自霍继年的情绪,她很诧异,附身在这老头子身上,居然连他的情绪也能感知得到,那么自己的情绪呢?能传递给这老头子吗?
接下来的画面血腥无比,霍继年亲自上前抽过一鞭子,结结实实打下去时路原在心中疯狂呐喊停手,不知道是不是路原的抵触情绪起作用了,霍继年再抬手时顿了一下,将手里鞭子扔在地上,对一旁打手道:“你看着来,今天之内要是还问不出话,过了晚十点随你处置。”
问话?问什么话?路原听得不明所以,看样子这名被拷问的人曾经是霍继年身边的手下,难道是他背叛了霍继年?
转身出门,门关上前一刻,身后人大喊,“姓霍的,你会遭报啊”
后面的话被因疼痛而起的嘶吼堵住,大门关上后,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里面狭小的空间。
地下室昏暗,空间也不如地上大,霍继年见走廊另一边有一群下人围在一间仆人卧室门口,多看了几眼,管家立刻会意,说会过去看看,霍继年摆摆手道,“最近这些做工的越来越不像话,不知道都是吃错了什么食,吵架打闹的事情越来越多,平时就算了,今天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卢宝越,你这管家头子就不要做了。”
管家连忙道歉,连声说是,接而去训斥那群围在房间门口不知道做什么的,霍继年则转身进了一条走道。
这地方路原又认得,是黎应别带他走过的,那条有地下通道的方向,当时两人还讨论过这地下通道到底是用来运送什么的,看来答案马上就要被揭晓了。
霍继年推开一扇门,房间里昏暗且气味难闻,白炽灯吊在头顶,光线迷离,一穿黑色长衣,带白色面罩与白手套的男人站在一张医用床前,上面躺着个面黄肌瘦的人,皮肤黄到发绿,脸颊凹陷,看起来像是生病了,病得还不轻。
“霍老爷,您、您怎么亲自来了?”那医生有些惊讶。
“直接处理掉吧,今日便算了,以后也用不上这种货了。”霍继年的语气有些不悦,冷酷道。
“我……您要不让我再试试吧,手术已经快成功了,前两次都只是因为一些小失误,这次一定能成功,您再给我三天,不,一天,不不,半天,我这就把助手叫过来,今天一定……”
“我不需要你了。”霍继年不容置疑道,“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和足够多的研究材料,为此我牺牲的已经够多了,放心,钱我会给你结清,从明天开始,你再也不用来了,记得,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要保密,你若泄露半个字,下场你是知道的,你儿子,你老婆,你父母亲……”
“我知道了。”那医生垂头丧气地说。
刚才霍继年和管家讨论的“货”,似乎就是躺在床上的病人,霍继年在做什么?这似乎和木偶戏里所上演的一部分情节有关,路原不停猜想,如果说霍继年研究的是因缇洛之石的功效,想实验出百病消除、死而复生的成果,那么也许是他动用了一些手段,非法从医院里弄来那些病晚期且无依无靠的病人来做实验。
这样的话也太残忍了些。
路原越来越觉得霍继年是个心狠手辣,固执到可怕的人。
只是霍继年都是拿什么东西在研究?就像路原搞不明白母亲周洛青是如何研究因缇洛之石的一样,石头只有一颗,他们从哪里弄来与它相近的物质,研究它的功效?
看着眼前面黄肌瘦的病人,路原忽然产生了一种猜想。
黎应别说过,被因缇洛之石辐射过的生物,会分泌出一种叫鬼涎的物质,它无孔不入,人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久了,自己的理智也会被影响。
周洛青研究的,是浑身骨头都被打碎过,后又衔接起来,在因缇洛之石的辐射下活过十年的黎应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