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场幻觉,不是吗?”

她说话时嘴巴里面好像有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

眼看那些死人越来越近,路原扣下扳机,这是她第一次使用枪械,巨大的后坐力震得她双手发懵,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暗处冲出来,黎应别用斧头猛击死人的后脑,可它们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早该被湖里天鹅分尸的李德好面目狰狞地在地上爬,断手断脚极其不协调地在地板上蠕动,王演一瘸一拐地挪移,潘达肚皮上原本那道骇人的裂缝居然半天就愈合地差不多了,肚皮又撑得很大,里面隐约可见某种东西在翻滚,碎金和宝石从他尚未完全连结起来的创口中往下掉落在地板上,叮当作响。

“快退!”黎应别一把抓住路原的手腕,拽着她往楼上跑。

“蕾拉呢?”路原回头,发现蕾拉并不在视线内,但她的钢琴声居然还在继续。

“别管她,说不定这场戏码有她的一份!”

几个死人穷追不舍,像是想报这几天积累的仇怨似的,路原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潘达穷追不舍,愈合的肚皮裂缝再度被撕裂,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填进去的黄金和珠宝像胎水一样流淌而下,地板上到处都是闪亮亮的宝石,很快,他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

“上阁楼。”趁着这个短暂的间隙,路原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冲上阁楼,沿着长廊奔向那片摆放自动木偶机器的空地。

她惊奇地看见,那些银丝居然已经从被打碎的窗框另一边生长到这一边,在潘达躺过的那片血渍上形成一张网,好像一只俯趴在地想要饮用新鲜血液的小怪物。

路原看着那些在微光下反射着湿漉漉光泽的银丝,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些银丝竟像找到归属似的,轻轻缠绕上她的手指。

黎应别目光一凛,“你想做什么?”

“我有种猜想,我和这栋房子,或许有着不浅的渊源。”路原目光沉沉,舔了舔嘴唇,侧头看向来处,轰隆隆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你能在入口处困住他们多久?”路原问道。

黎应别心下疑惑,但仍然答,“不确定,尽量撑久一点。”

说罢他抄起一旁倒下的椅子,猛地顶住门洞,接着迅速翻起角落爬满蛛网的旧桌,用蛮力推过去,将入口堵住。

王演是第一个通过拐角的,他的腿不自然地弯曲,在地上拖行,发出干涩的摩擦声,潘达的肚子被摔烂了,肠子和脏器都露在外面,时不时还有碎珠宝往下掉,王演父母的身体软绵绵地,互相扶持着走过来,李德好在地上爬,手指扣着地板,指甲盖都翻开了。

黎应别深吸一口气,弓着腰死死抵住那张桌子,回头喊:“你想做什么?快点!”

路原没说话,低头盯着自己指尖缠绕着的那几根银丝,不知为何,敞开心扉,接受它们的存在后,它们似乎和自己“关系更亲近”了,正在顺着自己的手指往上爬。

她回忆起先前在隔壁那手术室里触碰那枚血肉胚胎的感觉,回忆与那女人对话的情景那种意识被抽离的错觉,那种被不可名状之物窥探、吞噬的恐惧。

如果天鹅湾认得她,如果她和这个地方有着解不开的渊源……那么,她是否可以做这些银丝的主人?

她试探着在脑海里给出指令。

指尖一阵瘙痒,那些银丝像是听懂了她的命令似的,下一秒,成千上百条隐私从窗框后面、从墙角处涌出,像巨大的蛛网一样在整个空场地内交错编织!

那几个死人被门口的障碍物阻挡,拼命咆哮挣扎,黎应别失力后退,因存放时间过长而腐烂变脆的木桌无法再承受住更多的力量,断成了两截,眼看潘达的手就要抓上黎应别的肩膀,几组银丝像蛇一样缠住他的手腕、脚踝、脖颈,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