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们心里咯噔一跳,顿时明白情况已经到了凶险万分的地步,立刻让庄上最了解路况的几个壮丁带着腰牌,骑上庄里最好的马赶去行宫。
但愿能及时请到侯爷身边的乔大夫,把人给救回来,否则人要是真没了,主子们雷霆大怒,他们也难免要脱层皮。
廊中一片愁云惨雾,忽地院外隐隐传来密集的马蹄踏雪之声,很快变成控马的响动,紧接着是院门外家丁护卫们惊呼的声音
“侯爷!”
“参见侯爷!”
……
站在廊下的管事们俱是一惊,不约而同对视一眼,连忙齐齐快步朝外走,还没到二院门,迎面撞上了奔袭入庄的一行人。
为首的男人身上落满霜雪,未曾束冠,墨发散下,发尾正好垂落在肩上,呼吸还有些沉,他身后数人无不气喘吁吁。
按照往日来回的时辰来算,他们从深夜从行宫外一路纵马走覆雪山道回族庄,竟比白日壮丁从族庄去行宫的用时还整整少了快一半,足以看出赶来的时候有多匆忙。
这样的速度下,但凡马儿足下打滑,抑或驭马之人马术稍有不精,定会有所损伤,再严重一些,人马俱亡也不是不可能。
族庄的大管事正欲行礼,被谢砚深一抬手拦住,开口便问:“人现在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说着,脚步一刻不停,朝房门处走,后头的福明拖着在疾驰快马上颠得去了半条命的乔大夫,赶快跟了上去。
大管事不敢有片刻耽误,急忙说:“禀侯爷,玉姑娘咳血止不住,我们问过了里头出来的医师,说是玉姑娘原本就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心疾,不能受太大刺激,但这几日玉姑娘似是心中有什么过不去的郁结,从那日来庄里就起不来身了,喝药也不顶用,每天只能清醒两三回,每次约莫个把时辰,好一些时有人扶着还能走动走动,但大多数时候没有力气,只在房里翻些书看,人也越来越没精神,到今日身体彻底撑不住了,就……”
说到最后,几人正好停在房门外。
门开着,婢女们捧着新的药和干净的热水进出。
谢砚深站定不动,廊柱上高高悬挂的灯笼洒下来暖光,折反出的阴影吞没他的眉眼。
福明和乔大夫小跑着跟了上来,都还在大喘气,见他在房门外站着不动,他们也不敢自作主张:“侯,侯爷?”
“你带乔诚进去。”谢砚深说道,“问清楚情况再出来回我。”
“是!”福明应了一声,拉着乔大夫就往里走,忍不住快速回头看了一眼主子。
侯爷怎么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