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药膳做得好,就提拔奴婢在行宫里近前伺候了,今晚奴婢轮值守上半夜。”
谢滨疑道:“往日贴身伺候夫人的陈婆子呢?让她来回话。”
紫儿战战兢兢回话:“陈妈妈昨日就病了。”
“病了?”
“是,大夫说天冷,陈妈妈不慎染了伤寒,会传人,不能伺候夫人,现下正在卧房里养病,就是因着陈妈妈病了,这些日才让我们来守夜。”
沉吟片刻,谢滨沉声:“这几日,夫人都在房里吗?”
自从玉怜脂离开行宫的那一夜,他这位正妻就一直闭门不出了,那天谢砚深和高眉湘的表现即便是谢文霖谢文嫣都能看出不对劲,更何况是他。
他想寻机和高眉湘郑重谈一次话,可到现在,竟是数次都铩羽而归,四日前他清晨来,高眉湘未起身,大前日他午时来,高眉湘卧病在床昏沉见不了人,今天他夜里来,她就已经睡下了。
高眉湘搪塞抗拒得很明显,而现在地处行宫,人多眼杂,他也不好强行逼迫,但谈是迟早要谈的。
他只惊疑一点,高眉湘异常太过,方氏死之后,她整个人像是变了个样,从前虽然也不理事,但平常对他还算还有几分温和,现在竟是敷衍都懒得露面了。
整个人都古怪至极。
紫儿小心翼翼:“夫人这些日都不曾出过房门,大夫说夫人的病又有了点反复,要卧床静养,两盏茶前,奴婢伺候夫人服了药,现下夫人睡下了,实在是起不来身,大郎君若有交代,不如和奴婢说,等夫人醒了,奴婢立刻向夫人禀报。”
谢滨站在廊下,左前方再过数米便是高眉湘的卧房,但话说至此,他今日是肯定不能再往里进了。
脸色转换数色,最后只说:“罢了,好生伺候夫人。”
等回京,也不算迟。
“是,奴婢明白。”
谢滨抬起眼,朝不远处寝房的漆花朱门投去眼,胸口郁闷上不来下不去,无奈从鼻腔恼泻出长气,转身离开。
跪在地上的婢子在他远走背影消失后,从地上利落站起身,面上哪有半点惊慌,脚步轻快走回房门,抬手,敲了五下,两轻三重。
房内,青娘收回投向房门处的眼,视线回到里间颓然坐在床榻上的枯瘦女人身上。
两个武婢一左一右立在床前两侧,紧盯床上的人。
方才即将开始的传话被院外突然到来的谢滨打断,现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