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侯爷说的话,我……铭记于心。”

“我这便离开。”

但亭中之人却忽地开口:“不,你留下。”

钟芷兰猛地抬起眼,却望见男人已经站起身来,眼神朝着她的方向,却并不是在看她。

“侯爷……”

谢砚深面色冷淡:“你留下,我走。”

说罢,几步便下了石亭,朝梅林深处疾步而去,徒留身后佳人痴痴凝望。

玉怜脂一手抱着梅花,一手提着裙摆,踩着软绣的登云履,跑得飞快。

她穿行在梅树之间,时不时要俯身绕行,但又不敢放慢速度,差点被石头绊崴了脚。

快点,再快点!

刚刚她藏在树后,听到镇北侯冷斥那位钟姓女郎时,忍不住探出头去看,结果,正撞上一双凌厉的眸。

吓得她赶紧逃走。

她没露出全脸,也不知道谢砚深认没认出她,反正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大不了他后头真要追究,她死不承认就是了,只要他抓不着她,他就没证据!

玉怜脂跑得眼冒金星,偏偏急中生错,她越跑越乱,眼前一定才发现好像跑岔了路,遂急忙拐回去。

猛地一掉头,和几步开外冷视她的高大男人对上眼。

“啊!”她吓得一个刹不住,瞬间摔倒在地,右手擦在地上,疼得冒出泪花。

谢砚深皱着眉:“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少女跌坐在地上,缩着身子,素白的双手快速举起一束梅花挡在脸前,想借此躲避男人的视线。

谢砚深看着她盗钟掩耳自欺欺人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微薄的怒意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他走上前,居高临下俯视她:“……起来。”

好半晌,玉怜脂把花束往下移动,小心翼翼地露出眼,含着泪看向上方的人。

“侯,深叔……”她委屈地叫他。

“我错了……”

谢砚深没有接话,还是重复原来那两个字:“起来。”

玉怜脂颓丧着把花束移开,刚想撑着手起身,结果不知道惯用的右手擦伤了,压在地上刚一用力,就疼得又跌了回去。

“呜……”她又坐回了地上,抱着右手哗啦啦流眼泪。

好疼,好疼啊。

谢砚深看着少女红了半边隐有血丝的手心,再转向她泪水涟涟的脸蛋,沉默了几秒。

玉怜脂似乎听见上方有浅浅的叹息声,然后眼前出现了一只大掌。

真的是大掌,很大,一只顶她两只了。

虽然她近距离见过一次,但还是不免惊叹。

武将用来弯弓杀敌的手布满旧疤、青筋,感觉一下就能把她捏碎。

谢砚深定定看着地上坐着的人,看她对着自己的手发愣,等他有些不耐地要再开第三回口的时候,她终于动了。

只见她战战兢兢地扯着臂弯里的帔帛一角,披在他的手上,然后左手遮在袖子下,随后才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放好之后仰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缓缓冒出一个讨好的笑。

很乖巧,可怜又可爱。

一点都不像刚刚才偷听完长辈是非的样子。

谢砚深顿了顿,随后隔着两层厚罗,把她的手握在手心。

他还不能太用力,因为她的手就像块软豆腐,他要是用过了力气,恐怕她得疼得再摔回去。

稍一使力,她就像只轻飘飘的风筝,被扯了起来。

玉怜脂还抱着梅花,迅速低着头站好,垂头丧气,接受来自头顶的审视目光。

“你知错吗?”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阎王爷终于发话了。

玉怜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