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煜招侍寝这么多年,阮元最是清楚情|事后该是什么感觉。
不知不觉中,他又想起回荡在脑海深处的话语
太脏了,朕嫌脏。
阮元控制不住的心口一窒,本就苍白的双唇转眼就变的惨无血色。
他缓了好久,看到子宸的身影,竟是忍不住问道:“咱家、咱家不脏的,对吗?”
“什么?”子宸一愣,没能听懂。
还不等阮元给他细说,只听见外面响起太监尖锐的传唤声:“圣旨到”
屋里的两人皆是一愣,下一刻,阮元猛的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急慌慌地跑出去。
过来传旨的太监还是个熟面孔,是宫里的领班太监,跟阮元关系一直冷冷淡淡。
可此时,太监脸上全是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李福生清了清嗓子,手腕一抖:“还不跪下接旨?”
阮元头颅微低,顺从地跪倒下去。
而后便听李福生说:“大内总管阮公公执掌宫廷,非以身作则肃明宫规。然不自重不恭谨,妄自与侍卫厮混,念其多年苦劳,特饶其一命,即日起贬做杂役太监,钦此!”
虽是早有准备,可当阮元听完全部,还是没能稳住身形,单薄的身体虚晃了一下。
“咱家……奴才想见见皇上。”阮元轻声道。
“你说啥”李福生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脸上的横肉跟着肢体颤了颤,“阮元你莫不是说笑?就你还想见皇上,哈!”
这宫廷之内最是势力,阮元知道往后的一段日子里不会好过,却也没料到眼下就要遭人白眼。
他掩在袖下双手攥紧,忍了好久,到底没讽刺回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阮元满心都是找主子讲清昨日的隐情,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树敌了。
李福生将手里圣旨一收,眼睛一斜:“还有啊,阮公公既然不再是总管大人了,这小院也没资格继续住下去了,尽快收拾包裹,及早去杂役房报道吧。”
说完,他毫不掩饰心中贪念,转头对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指点:“你们给咱家把人看好了,让阮公公麻利收拾,屋里的贵重物品呀”
“杂役房需要什么贵重物品,就都留下吧!”
这话没有引起阮元的任何共鸣,无他,只是这座小院只是他落脚的地方。不仅没有贵重物品,就是一些银票私人物品,也全放在暗卫营那边。
李福生的主意注定要落空了。
与此同时,御书房。
楚煜屈指敲打着桌案,扬头看着案前的大臣:“圣旨去了,诸位爱卿满意了吗?”
“淫乱宫讳……”有人欲言又止。
楚煜直接反驳回去:“降为杂役还不够?先不说阮元跟那侍卫的事还没搞清楚,便是真有什么,他跟了朕十多年,还不许朕留他一命!”
许多昨天消了火气,楚煜确信阮元没那胆子跟外人厮混,念在他也是无心之失,在把昨天的丑事查清楚前,他也愿意维护阮元两分。
如果只是保命也算维护的话……
楚煜忙于朝臣的进谏,便是暗卫门的汇报都没腾出时间,更遑论去看看阮元的处境。
当日午后,阮元就拎着仅有的两套衣服,被赶出了小院,又一路呦呵进了杂役房。
才踏进厚重长满绿苔的木门,阮元突然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他猝不及防踉跄了一步,及时扶住了门板没倒下,手里的包裹却掉到了地上。
他眼神一凛,刚想朝后回望,想起自己的地位,又生生扭回了头。
木门内便是杂役房,说是房,实际就是个大院子。
此时,见到他的狼狈,院内站齐了的人一齐爆发出大笑,赤裸裸的鄙夷,重重的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