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有福气,能有公公这样的能人帮忙分忧……”

阮元假笑:“公子说错了,是奴才有福气,能有皇上这样的主子才对。”

“不不,不是的……公公也很好,我在边国就听说过公公的威名,这么多年,皇上身边的各种事情,一定少不了公公帮忙……”万俟文慌忙解释,虽然阮元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争执的。

或者换言之,换做真有异心的人听了这些话,恐怕真要自满自得一番。

甚至这些话要是一不小心传到楚煜那里……阮元心想,少的嘲讽多则打骂,定然没他好果子吃。

所幸距离披霞殿也不远了,他无意跟万俟文纠缠,便敷衍地应和:“谢公子夸赞了。”

万俟文得到应和,小脸一喜,喋喋不休起来:“可惜我就没有皇上的福气,在边国的侍从都是愚钝不堪,要是能有公公这样的人帮我,唉!”

“阮公公真是太好了……”

跟在后面打灯的宫人就这样听了一路,心中难免感叹一声:公公和圣子的关系真好哇!

一路行至披霞殿,遥遥看着前面的宫灯,阮元悄然松了一口气。

“披霞殿到了,奴才就不跟从了,公子奔波一日,也早些休息。”

他随便找了些场面话,一甩拂尘一躬身,任务圆满结束。

“啊等等!”阮元刚准备离开,谁知万俟文突然叫住了他,“我想起来,之前见到殿中小桌上的红漆花了,公公能进来看看,找人帮忙修缮一下吗?”

“披霞殿的宫人很多,公子可以吩咐他们……”

万俟文面色一变,厉声打断:“我要是就要公公看呢?”

刻意提高的嗓音怪里怪气的,在这种夜色中,莫名透了两分森森的气息。

他这前前后后,不过眨眼就大变的态度让阮元愣了。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沉默一瞬后,阮元重新笑起来:“是,奴才这就来。”

万俟文挥退左右侍从:“只要阮公公跟着看看就好了,你们都退下吧。”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柔弱,整个人都泛着一股子妖气。

阮元敛目,跟在他后面,默不作声地进到殿里。

当房门被紧紧关上,阮元没有一点意外,反而平静地问:“不知是哪张小桌花了漆?”

万俟文真愿意陪他演,做作地指了一张小桌:“就那个,您快去看看吧!”

然后在阮元果真走到那里,弯腰细看时,桀桀地笑了起来。

阮元看了半晌,无视背后的怪笑,转回头颔首:“公子可能是看错了,奴才看着那小桌挺好,不用重新上漆了。”

“那可能真是我看错了吧。”万俟文并不关心,话音一转,“想必公公也知道我叫您过来是为了什么吧?”

“奴才愚钝。”

万俟文很是无奈:“也罢,我就明说吧。”

这一会,他的举止可谓是大变,少了作为圣子时的妖而不俗,只剩下扭捏尖锐。

有那么一瞬间,阮元看他的时候,仿佛能看见先帝还在时,被戏称作娘娘腔的那位总管公公的影子。

“我呀……要求也不高,就想着皇帝尚无子嗣,奢望着为皇帝诞下长子。要是能夫凭子贵,成为大楚皇后,那就更好不过了。”

“不过我也知道,我一个边国圣子,在大楚皇宫里人微言轻,肯定要有能人相助才行。”

不知何时,万俟文扭到了阮元身边,吹一口气,吐气如兰。

“阮公公您看,皇帝对您的态度可谓恶劣到了极点,我一个外人都快看不下去了,您就不想反抗吗?”

“待太子降世,大楚皇帝有个什么意外,您大可以做太子亚父,在太子勤政前,由您把持朝政,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