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说累了,悄悄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一点泪花。
而楚煜也回过神,他笑出了声:“两不相干...元元,朕喜欢你的天真,你凭什么以为,招惹了朕,你还能不相干地逃离?宝贝儿,你真是太可爱了。”
一边说着,楚煜拇指稍稍用力,在阮元耳边摩挲着,看上去愉悦极了。
但要是细看他的眸子,则是不难发现,那双眼睛里不带丝毫温情。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阮元的手腕,那里还留着之前挑断手筋后的痕迹,很狰狞的一条疤痕,宛如一条横亘在腕间的蜈蚣。
转天大早,阮元被宫人带回了偏殿,在偏殿门口,被责令褪下所有衣衫。
他脸色很难看,试图跟宫人商量:“不能进去再脱吗?”
“公子,皇上有令...”
不管阮元如何作保,那些宫人的回应都不会变。
纠缠许久,阮元只得静默,手指碰到衣襟,轻轻解开衣带,任由衣衫滑落坠地。
阮元过了好几天才明白楚煜的用意,一脸数日,皇上再没从他眼前出现,换成了数不清的陌生面孔,一天换一个样子的宫人。
第三天,楚煜传话过来
“元元还是太有自尊心了,一个禁脔,如何会有羞耻感?”
阮元这才知道,这么多年,换着花样进来的宫人有什么用,亏他每天裹着薄被,以为这样就能稍稍遮掩,却不知,那条遮羞布早就被楚煜撕碎了。
空荡荡的偏殿里,殿内所有可能伤到人的利器都被拿了出去,就连桌案死角都被死死地绑上棉花。
而在门口的地方,放着一个破角的腕,碗里装满清水,旁边则是一碟菜饭混到一起的食物。
阮元很饿,饿的眼冒金星,嘴也干得开裂。
但他看着殿门口的那两只碗,提不起一点进食喝水的欲望。
外面还有宫人在劝说,几乎是快要哭出来了:“公子求您吃点东西吧,奴婢也不想这么对您,可皇上有令...公子您吃点吧。”
阮元自然不会傻到,认为那些宫人是为了他好,说不准是皇上如何威胁,才让这些宫人对他这般上心:一日三餐从来不少,破碗拌饭亦是一成不变。
原来成了废人还不够,他还要学会跟狗一样生活。
阮元趴在床上,自嘲一下,余光瞥见腕上的狰狞伤疤,神色很快黯然。
只阮元不知道的是,楚煜去请教了宫里调教人的嬷嬷,那嬷嬷给他支了个招。若是楚焱在此,一定能发现,这和他之前驯养璇儿的方法,可不是如出一辙?
嬷嬷说:“既然养不熟,皇上不如狠下心把人养怕。既是伺候人的玩意儿,哪来的自尊,又哪来的自我,当时以伺候您为重。”
嬷嬷的话很直白,楚煜听得也很难受,他转头就吩咐人将嬷嬷杖杀,可真到了对付阮元的时候,偏生还是按着嬷嬷的损招办了...
阮元在偏殿里一住,又是半月有余。
在此期间,楚煜安排好所有宫人的轮班,然后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看,也不要管任何跟阮元相关的事情,只等最后,验收成功。
等着收获一只乖巧听话的好元元。
可是这天,楚煜和大臣在金銮殿内议事。
“皇上,皇上!”侍女匆匆跑进来,甚至无视了殿下的那些朝臣,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咚咚地磕了两个响头,“公子出事了!”
“御医说,公子怕是命不久矣...”那侍女声音颤抖着,满脑子都是当初被调去偏殿里,皇上狠厉偏执的警告。
皇上那时候说
若是阮元除了一点意外,你们就都跟着陪葬吧...
如今,人出事了,还出了大事。
楚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