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刚刚通传之后,就见林绉匆匆忙忙走进屋内,对着初微有些生硬道:“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我可以不计较,是非恩怨也可一笔勾销。我到底生养你一场,如今家中有事,你能帮则帮,断不得袖手旁观。”
初微也没想到林绉会来得这样快,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父亲这话……我怎么越发听不明白?”
如今情势已迫在眉睫,林绉懒得跟初微绕弯子,直言点题到:“我听说那户姓丁的人家已递了状子,将我告至府衙,可有此事?”
丁家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拦住余知府告状的,好些在场围观百姓都已知晓,再加上昨日案件审理开庭,的确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初微点头道:“不错,确有其事。”
林绉脸色铁青:“我就说,那户人家惯不安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本事。好在咱家姑爷出息,如今在福建说什么便是什么,是功是过,都是他一句话的事,你在他跟前也要替我美言几句才好。”
“那父亲是当真有罪责么?”初微问道,“否则为什么丁家人指明了要状告父亲?况且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我又该如何去说?还是请父亲先向我说明整件事情才是。”
林绉一时间有些底气不足,声音都低了下去:“也没什么,就是怕有人眼红陷害于我,上头有人好歹好办事。”
初微:……
这是打算还不说实话,只想让她帮着跑关系,林绉还想拿她当傻子不成?
林绉见她沉默,直接拿出来杀手锏道:“你也知道,我若出事,定然也会牵扯上陆家和陆大人的前程。”
所以即便不为了林家,为了陆家和自己,陆今安也会选择保他。
“你当初做这些时怎么没想过会牵扯家里?”初微不自觉拔高了声调,“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事发后再来找补,又有何用?你口口声声让我帮你说情,却连事件的来龙去脉都解释不清,一句实话没有,这忙我帮不得,绯月,送客。”
绯月对着林绉敷衍的轻轻一福:“我们夫人舟车劳顿,连日劳累,大人也说了要她多加休息,老爷还是请回吧。”
等送走林绉之后,绯月有些兴奋的回房中来,笑着对初微道:“从前在府中时,总是被老爷和继夫人身边之人为难,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这般扬眉吐气,这般硬气的把老爷给送出去。”
说完之后却见初微有些惆怅,绯月便连忙敛了神色对着初微问道:“怎么了姑娘?此事可还有什么不妥?”
初微摇头:“没事。”
林绉此番前来等于将两个问题放在了明处,一则便是这个便宜父亲铁定有事,且自己也是亏心的,否则不可能会这样慌乱,还能放下身段过来求她。
二则他连求人都不说清原委,想来事情比她之前设想的严重,罪责不小,不知会对她和陆今安、陆峥产生怎样的不利影响。
林绉刚刚离开不久后,陆简就赶了回来。
初微一见到他便问道:“大人昨晚一直没回来,我也睡不安稳,衙门一切可好?”
“是出了点事,不过已经有眉目了。”陆简道,“大人让我过来跟夫人也说一声,莫要让您在家中替他担忧。”
“当真有事?”初微道,“你且坐下来说。”
陆简依着初微吩咐坐下来,用了素月奉上的茶水后,才在初微殷切的目光里,开始说明事件经过。
昨日提审之时,陆今安便觉察有些不对,对着丁家人详细讯问后才知,丁家大郎已然下葬,无从查验。
按理说,如果是急切想要讨还公道之人,尤其是涉及到民告官的非常规案件,应该是要留好证据,等事成之后告慰受害者的在天之灵。
这家人却在丁家大郎出事当日就急急下葬,一时一刻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