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他也习惯了。
偶尔在床榻之间,她双眼朦胧,不知今夕何夕时,会叫他一声“夫君”,似乎回到了陆国公府,那个不算大的锦光院,昏黄的烛光下,不管多晚,她总会等他归来。
陆奉抬掌,抚上她的心口。
他的掌心粗粝而温暖,粗粝里刀茧,带着与之不相符的珍视。江婉柔本来没什么事,这会儿揉着揉着,倒有些舍不得这样的温暖。
她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陆奉精明一世,这么在某些时候被蒙蔽心智,比如她那糟糕的女红,比如现在,他关切地问她:“还疼么?”
江婉柔:“……”
她都不忍心骗他了。
她微微垂下头颅,道:“原本是疼的,你一来,就不疼了。”
方才那一折腾,她苍白的脸色恢复了红润,肤如羊脂细腻,雪白的双颊泛红,成熟妇人的风韵和少女的羞涩交织,在江婉柔身上丝毫不显违和。
看她脸色好了些,陆奉也没有心思调笑,沉声道:“少花言巧语,必须喝药。”
“朕盯着你。”
江婉柔:“……”
如此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她心中惴惴的小鹿,一头撞死了。
“是药三分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真是……”
江婉柔幽怨地看着他,她注重养身,每日必睡够四个时辰,用食精细,心胸开阔,几乎没生过病。喝的最多的药还是在陆国公府,他哄骗她喝下避子汤……
等等,避子药?
江婉柔忽然一怔,抬起头,定定看向陆奉。
“圣上可还记得,多年前,您对臣妾有一诺,至今未曾践行?”
??[125]第 125 章
陆奉沉稳持重,心思深沉,他不愿意说,就算江婉柔三番五次地旁敲侧击,他始终不露口风,倒是叫淮翎受了无妄之灾,二皇子被皇帝叫去训话,罚抄十遍论语。
这事终于养心殿,父子俩谁都没有往外说,江婉柔“受惊”养病,陆奉不想烦她的心,淮翎经过陆奉的敲打,认罚认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