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定定看着眼前“柔弱”的女郎。
心中既充斥着满足与畅快,又有恼怒和疑惑。
崔兰因这样究竟算是爱还是不爱她的“夫君”呢?
他一个问题反把自己套进了一个怪圈当中。
若她不爱“夫君”,又怎会处处为他着想。
若她爱“夫君”,又为什么可以接受这样无理苛刻的条件。
崔兰因不是寻常的世族贵女,她的想法和她口里的话一样随机多变,让人捉摸不透。
他越想深挖,越觉得心惊。
既想知道底下的真相,又担心自己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果。
萧临心中百感交集。
女郎还在轻轻晃着他的小臂,乖得像一只小猫,只是那双闪动的眼睛里亮着“不乖”二字。
萧临的心又被她轻轻抓了下,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女郎机敏地躲开,仿佛还不让碰。
一副“有夫之妇”的矜持做派。
萧临一时口干,愈发心痒,决定陪她玩下去。
“……就依你所说。”
崔兰因眨了眨眼,伶俐道:“那,我替我‘夫君’谢过长公子了?”
淮水边上一向风大,萧临提前给她准备了件大披风。
崔兰因就裹着大披风被他抱上马背。
脚蹬缰绳全给了她,萧临只是在后面坐镇。
崔兰因张了张口,又顽皮地把“夫君”二字改成“长公子”。
“长公子就不怕摔下去吗?”
她昨日骑得是公主选的温顺母马,她趴在马背上努力朝下伸伸脚尖还是能够到地,就算从马背上摔下去,也不用担心会摔死。
可长公子人高,坐骑得配得上他的身高,所以也格外高大……
这个高度就算是萧临掉下去也够呛。
“盈盈是担心我摔死了,就不能给你‘夫君’加官进爵了吗?”萧临的手在披风下环上她的腰,“这样,你便可以放心了?”
崔兰因这时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萧临要给她准备这件大披风,因为在外面看不见他的手放在什么地方。
这岂不是方便了他乱来?
崔兰因冷不丁身上一抖,为自己后知后觉而感到后怕。
萧临又用手臂箍紧她的腰,低下头,贴在她脸侧,明知故问:“盈盈怎么在发抖?还冷吗?”
崔兰因的耳朵被他弄得好痒,很想蹭一蹭,可一想到倘若此刻她往后靠过去,还不知道长公子又要说什么让人害羞的话。
只好自己伸手扯了扯耳朵。
“我只是一时还不能适应与长公子这般亲近罢了。”崔兰因嘴硬道,两手拉住缰绳坐得笔直,一副绝不往后靠的姿态。
萧临笑了声,最后也没多说什么,只道:“走吧。”
崔兰因松开缰绳,两腿轻踢马腹。
黑马抖了抖耳朵,低头打了个响鼻,放开蹄子往前小跑起来。
在她们身后远远跟着景澜景澄等八名侍卫,一同往北边淮水而去。
崔兰因一直紧张地攥紧缰绳,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驾驭马,安安全全到达目的地,可身后的长公子一点也不在乎安危,尽给她添乱。
不是用手压住她的小腹,就是趁着颠簸把身子贴到她的后背,要不然就是声音不断落下。
“你的骑术是怎么学的?是你‘夫君’教的吗?他是如何教的你?”
崔兰因小脸一红,抿着唇不肯细说。
好似身后的人真只是个不能分享秘密的陌生人。
“不肯说就罢了,耳朵怎么还红了?”
他不留情面,崔兰因也不让他舒服,故意道:“与长公子无关,这是我与‘夫君’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