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心中竟生出满足和欣慰,甚至眼睛都有些发酸。
她其实很不喜欢被人可怜,好像她经历了那些可怕的遭遇就应当一直缩起脑袋,夹起尾巴当个受尽委屈、磋磨、不公的可怜虫。
所以她会对母亲总想要纠改她从前留下的痕迹产生逆反之心。
母亲一心要替她遮掩,她却固执地坚持自己。
她很好,她不苦,她不需要改。
其实,这何尝不是因为自尊心太强导致不肯承认自己过得很惨、很可怜,自卑又自傲。
萧临抱着她,轻摸脑袋,顺着她的长发一遍遍安抚。
崔兰因是崔氏的女郎,是他的妻,她本该平安顺遂地长大,却跌入了这湍急的漩涡当中,无依无助地飘零流落……
半晌后,他才低声开口道:“日后我不会再绑着你了。”
崔兰因没想到话题急转,一时嘴快:“啊,那个我不介意。”
“……?”
萧临摸她脑袋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