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示意兵众冲上去直接砍杀。
待满地的尸体横陈,鲜血淋漓,腥味冲天。这等公子哥才晓得害怕,个个如耷拉的鹌鹑,更有甚者,翻下马背趴地上就吐了起来。
这般作态,白虎军中最普通的兵将都是不屑的。
择了高处,往下眺望的楼逆与凤酌,将绥阳城外的围猎看的清清楚楚。
凤酌一撇嘴,冷笑声,“纨绔子弟,死了也活该。”
楼逆伸手绕着她鬓边细发,勾唇道,“弟子会让他们死也十分有价值,就是不晓得,盖因忠勇侯之故,京城各大世家的嫡出子嗣都战死沙场,这该是多喜闻乐见的事呢。”
凤酌看了他一眼,她不觉徒弟这样是狠毒,这些人自来到绥阳,便都是来抢夺徒弟的功劳来着,既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就理当有准备承担各种后果,亦包括去死。
眼见试水的三百蛮夷死伤殆尽,楼逆捏了下凤酌的指尖,“走了师父。”
凤酌跟着转身,“真抗旨不回京城?”
楼逆嗤笑了声,“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弟子可是一直在边漠深处讨伐蛮夷,九死一生的,哪里晓得什么圣旨不圣旨的。”
这话说的无赖,可偏生他就这么做了,这些时日,多半都是在有狄,忠勇侯连他人都见不到,那圣旨自然没法宣读的。
话说忠勇侯小试牛刀,剿灭蛮夷约三百人,他还是颇为高兴的,当晚,他与圣人的奏章,百字改为千,并大肆赞颂了各家公子一番。
御从远第二日来见,将边漠舆图与忠勇侯一份,附带近年各蛮夷部落的详细情形,指了好几个颇为强劲的部落,并笑着道,“侯爷,若能将这几个部落给灭了,整个边漠就没成气候的了。”
这话里头的诱惑不可谓不大,不说御从远还多嘴了句,这几个部落的实力,熬了一个隆冬,远不如从前的戎吴。
末了,御从远弹弹袍子,慢条斯理的言称要回西北去了,朱雀营当初与戎吴一战,死伤惨重,他是早就不想在绥阳呆下去了。
忠勇侯巴不得御从远赶快离开,晓得朱雀营粮草不丰,他还从白虎军里头拨了些过去。
御从远笑纳,施施然走了。
隔日,忠勇侯就开始点兵,按着边漠舆图上的部落分布,选了离绥阳最近的一名叫百蛮的部落,气昂昂的率白虎军出战,大有一去就将百蛮踏平的架势。
楼逆自然是晓得这些,事实上,那舆图还是他给御从远的,百蛮在有狄的正南方,是边漠之中颇为强大的部落,就是眼下的有狄都不一样吃的下。
他就是要忠勇侯去打先锋,这场鹬蚌相争,得利的不过是他这个渔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