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能说得来脸不红气不喘,往后估摸连九天上的仙子都能诱哄下来。
楼逆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凤酌脸色,瞧着像是缓和了,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形势比人强,且自个实力不如人,不低头怎行!
揉按完一只手,凤酌自发递过去另一只手,最近字练的多了,手就酸的很,嘴里却道,“晓得为师一番苦心就好,有这等觉悟,也算为师这次没眼瞎,若你和那等起子小人……”
楼逆自然明白,这起子小人说的便是凤宁清之流,他赶紧打断她的话,表明心迹,“弟子不会,小师父这样可心的,弟子可舍不得。”
那话,却越说越没正行。
凤酌忍不住又出口教训番,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一个冷言带喝,一个顺着性子安抚,竟也出奇和谐,但这种和谐瞬间被打破----
“嘭”的声响,本就破败的宅子,不严实的门板吱嘎落地。
凤酌一眼扫过去,眉目刹那锐利!
“我当是凤家的哪个,不曾想竟然是你被逐到了龙溪,真是晦气!”有清脆若鹂的嗓音响起,依稀的灰尘之中,现出一名身穿素白衣裙的女子。
那女子眉目如画,琼鼻红唇,端的是高傲似凤凰,她踏进来,嫌弃地四下环顾,抖出帕子,微微遮掩住口鼻,瞥着凤酌,轻蔑而不屑。
跟在她后头进来的另有一男一女,女子穿湖绿窄袖束腰春衫,下配同色百褶裙,眉眼带轻愁,男子一身翠竹纹的杭绸斜襟长袍,指上转着红玉扳,面带水肿,脚下虚浮,却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之徒。
凤酌一挑平眉,下颌一扬,就以更蔑视的眸光看过去,并道,“我也当是谁家没拴牢的彘狗跑了出来,连敲门都不会,却是白家的姑娘和公子,真是……”
说着她还摇了摇头,那故作惋惜的小模样,叫楼逆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38、这口舌是哪种厉害
安城白家,三大家族之一,最擅玉雕,传言,祖上有一雕功解要,非白家嫡出者,不可习之,而能习成的,无一不是甲级玉雕师以上,且会被送入京城,自此前途峥嵘,不可限量。
是以,同为安城大家族,一个擅寻玉,一个擅玉雕,明面上,和气一团,私下里却多有龌蹉,彼此垂涎各家所长,恨不得侵吞之,一家独大。
且向来那些嫡出子弟,最是看不上凤酌这样的血脉,往常当奴当婢使唤就是了,可偏生出了凤酌这么个天赋不错,拳脚强悍,还颇有实力的,于是这瞧不起之中便多了几分的扭曲嫉恨。
若凤酌是个软骨头,那就还罢了,但凤酌不仅拳头硬,就是那张嘴,直来直去,从不懂寒暄婉转,使坏的时候能叫人吐血而亡。
至少此刻,白家嫡出大姑娘白元霜便是如此,她涨红张脸,纤指一扬,怒指凤酌,被气到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将她比作彘狗,这才是头一遭,叫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凤酌余光瞥了楼逆一眼,继续又道,“这门板,可是凤家从前朝流传下来的,上好的檀香木,怎么也值个几百两银子,白大姑娘不要忘了留下银子才是,若不然这要传出去,大家闺秀的,竟做出这等提裙踹门的不雅之事,日后哪家公子敢上门说亲?”
楼逆实在忍不住,他撇过头,捂着眼角揉了揉,这还是他第一次领教凤酌指鹿为马的厉害来。
那门板,哪里是什么前朝之物,就连檀香木都不是,可她硬是那样说,相较姑娘名声,白元霜自然只得认下了。
而一直站后面的男子忍不住了,他站出来一拂衣袖,举止轻浮的肆意上下打量了凤酌,“听闻凤家三姑娘是个口舌厉害的,就是不知这口舌是哪种厉害?若不然与本公子一较高下,放心,本公子定让着你。”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