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1 / 2)

凤酌咬了咬唇,“三儿想过,止戈说,他志不在此,且他过世的母妃,也让他起过绝不妻妾成群的誓言。”

然这样话,只惹来凤缺的一声嘲讽的讥笑,“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男子兴头上的话,凤酌你竟也信?你当真……”

他顿了顿,掩下眼睑,声若冰渣,“另我失望。”

轻飘飘的几个字,像是雷锤击打在凤酌心上,她面色发白,舌根发苦,“长老,三儿有让止戈立下字据,他若让我不如意,三儿自当远离,他不得痴缠。”

说着,她掏出叠的四四方方的字据,神色莫名。

凤缺盯着她手心的字据,小小的手多半好些日子没再解过玉,从前有点的薄茧已经消退,越发显得那葱白如玉的手柔弱无骨来。

好一会,他听见自己声若平波的道,“楼逆是真小人,手段不拘一格,这字据日后他定会想方设法拿到手。”

凤酌五指一屈,捏着字据,平眉一皱道,“三儿晓得藏起来。”

“给我,”他向她伸手,索要那字据,“藏我这。”

凤酌半点都没犹豫,当真就将那字据送上,凤缺动作有些许僵硬地收回手,顿觉那字据挨着掌心,烫人的很,“我若拿此字据要挟楼逆,你当如何?”

闻言,凤酌一愣,随即笑了,“长老是正人君子,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好一句正人君子,就让凤缺哑口无言,她当不知,凤缺哪里是想当什么正人君子,他其实宁可折了身段,像楼逆那般活的肆无忌惮没脸没皮,总归能的得偿所愿,又有哪点不好。

然而,他生与凤家,长与凤家,早已经养成了一板一眼的性子,凡事都秉承规矩来,便是连那等动了凡心的心思,都只能缄默不提,谁都不能说,一辈子闷烂在心底,成为他一个人的伤疤。

他眉目冷清,其实有诸多的话想说,然而嘴巴像是被什么粘合住了,再说不出一句话来,静默半晌,他只得道,“凤宁清若来找你,勿须理会,再过几日,我便将人遣回去。”

凤酌点点头,想了想,她还是将凤宓同周家有勾结之事细细说了遍。

哪知凤缺眼皮都没多抬一下,“此事你不用过问。”

凤酌晓得多半楼逆都有后手,遂不再多问,只与凤缺道别回了房间清净的小憩一回。

凤缺看着凤酌进门关门,他这才回了自个的院落,关上门口,整个人倏地就无力起来,他坐到桌边,长袖不经意间拂动,就摔了一套茶盏,他看着那字据,良久说不出话来。

只觉胸口憋疼的厉害,一抽一抽的,像是钝刀割肉一般。

单手捂脸,他就低低笑出声来,用他自己从未有过的语气轻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大夏朝有律例,同宗共姓者,皆不得为婚,虽凤酌并无凤家血缘,可到底还是上过凤家族谱的,这便既是同宗又是共姓。

即便他晓得,那族谱,也是分了内族谱和外族谱,可到底是皆为凤家族谱,他又岂能做出与禽兽无异之事来。

他那般坐了几个时辰,忽的回过神来,瞧着桌上的字据,腾地起身就去找了方美玉来,摸出刻刀正要雕琢之际,似想到什么,又将刻刀换到左手。

反手落刀,技艺生疏,一不注意,锋利的刻刀就在他手上划出道道血淋淋的口子来,将一方白玉染成了血玉。

凤缺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他一刀一刀用左手雕琢,直到第二天早上,一枚大凤展翅的臂钏雏形就出现在他手上,然,好端端的一臂钏,却只有一半。夹欢每扛。

他将这染血的臂钏扔进清水中泡着,又去寻了一模的白玉来,复又雕琢。

凤缺将自个关在屋子里头,两天两夜,就连吃食都是端到他屋门口,他饿的慌了才去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