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2)

凤酌将纸条还给玄一,伸手揉了揉眉心,“再寻寻,重金之下必有匹夫。”

玄一点头应下。

又过去五日,凤酌都心有放弃,只认为多半是眼下时机不到,故而无人愿意出海,兴许她过个半载再来,倒时自然有大把的船愿意前往海岛。

然,这一日,平素只埋头琢磨医毒的玄十六带了个老叟回来。

那老叟五十来岁,驼着背,瘦削但矍铄,一双眼很是亮堂。

“姑娘,属下觅得一人愿出海。”玄十六面上有喜色,他手里还提着个药箱子,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是个郎中。

凤酌正与赤碧在看匣大小不一的珍珠,初初从海里采出来的珍珠,还带着水汽,未曾打磨过,故而带着一股子粗糙的美感。

她眯眼看那老叟,心头蓦地松快几分,然而面上不动声色,“细细道来。”

玄十六瞥了那手脚局促的老叟一眼,只道,“属下这些日子,多往药材铺子去,恰这位白老翁家儿子有疾,因着没银两请大夫,遇上属下,属下顺手施救,白老翁感激在心,听闻属下想要出海,便自告奋勇过来帮衬一二。”

凤酌晓得这里头的玄机定然不像玄十六说的那般轻描淡写,且徒弟说过,这世间就没什么巧合的事,多半都是故意而为之。

不过她也不说破,笑了笑道,“如此,多谢老翁。”

那老翁似乎没想到凤酌竟这般亲切,他不安地搓了搓手,“姑娘严重了,不过姑娘眼下就想出海的话,船倒是不难找,就是怎么也还差两三个人才敢出海。”

凤酌略一沉思,“可是踩浆掌舵用?”

老翁点点头,“我有一远方侄儿可掌舵,就是踩浆需要人力。”

“踩浆之人,老翁不必担心,我自会找齐,不知几时可出海?”在海城耽搁太久的时间,凤酌已经不想等下去了。

“明日就好,近日晴空万里,恰好适合出海。”白老翁一口应道。

送别白老翁,凤酌让赤碧去掇拾行礼,吩咐玄一再去探探白老翁的底,玄十六则去准备一应路途需要的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凤酌正欲出海之际,远在京城的楼逆收到玄一送回的消息,当即一身内力蹿动而起,将回禀暗卫掀飞出去。

他有心立马就出京去寻凤酌,却也还有理智晓得未到时候。

他照常上朝,每日到长乐殿与皇后请安,三不五时才往贤妃那边去,贤妃似乎当没看到楼逆的殷勤,竟也不发怒。

见圣人的时候居多,但凭楼逆那心思,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哄的圣人十分开怀,继而盛眷渐浓。

如此过了几日,当皇后第二次提及苏婉筝昔年的闺房,楼逆顿警心起来。

是夜,他琢磨半晌,果断换了夜行衣,出了皇宫,径直往苏家去。

苏家除了当今贤妃的父亲苏翁一人,早就再无旁人,就是连看家护院的也没个,故而楼逆翻墙入府,整个苏家漆黑一片,且还安静的骇人。

苏家并不大,加之常年无人打理,曾经翻耀一时的院落不仅破败,还长了半人高的荒草,半点没人气,渗人的慌。

楼逆站在影壁前,瞧着眼前模糊的庭院轮廓,或浅或深的暗影,疏朗绰绰,无半点熟悉的模样,可他也不觉得陌生。

幼年的记忆早不负存在,可对苏家的一切,他面上虽不闻不问,可心底,终归还是有一丝的柔软,故而早便将整个苏家的格局记在心里。

没费多少工夫,他顺利摸进从前苏婉筝住的白月楼。

两层高的小楼,整个都是翠竹制的,檐下他记得从前还悬挂着叮咚作响的风铃,同样竹片制的,精致又稀罕,出自他那母妃灵巧的手。

他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