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2)

凤酌应声,“是。”

也不知多多解释一二,当真是言简意赅。

听闻这话,凤缺脸色未变,他就那么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良久之后才以一种遥远模糊的声音的道,“我与你同去。”

凤酌诧异,她眉梢一扬,淡笑道,“长老不必如此。”

凤缺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一双寒目之中像是有浩大的簌簌白雪下落,“自作多情,不是为你。”

被这话一噎,凤酌多瞅了凤缺一眼。总觉这人刚好似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语,而且自己好似被看轻了。

凤缺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眸底深处不自觉少了几分的清冷,“去年,端木家得了白家上贡家族周家一雕法残本,便曾相邀数次。”

如此,便是说的通了。

凤酌即便心里还有疑心,然见凤缺坦坦荡荡的模样,也不好拒绝同行的事,故而只得直直应声,算是知晓了。

这般作罢,又是几天,凤酌去女学,一一拜别先生,诸事交代妥当了,便只带了四婢女,其他死契护卫将契约交还,诸多了了后,凤缺那边就传来消息,只道可上路了。

凤酌择了个天气晴好的日子,一大早就骑马在凤家大门口等着凤缺,跟着她的,有两辆马车,一车里是行装和婢女,另一车装的则尽是玉石,她却是将这些年的暗藏尽数收了个干净,连半块玉石都不留给不相干的人。

凤缺随后跟到,他却是坐在马车里头,轻装上路,还带了十名身手不错的护卫。

两人也未曾多言,只对视点头,便悄无声息地出了安城。

安城距京城,不算近也不算远,也就八九天的马力,来回一趟半月左右,且官道通畅,行商往来频繁,一路还算安宁。

不过半日的功夫,凤缺就差人将凤酌唤进马车,摆出棋盘,颇有厮杀一番的架势。

凤酌虽心有担心急切,可也晓得她只有在徒弟稳住了脚跟,再行入京城是最好的,故而,也是急不得,遂与凤缺没日没夜的当真厮杀了起来。

四婢女都是机灵的,手脚也利落,且之前经楼逆的训教,早摸清了凤酌的脾性和习惯,一路上,虽诸多不便,可也尽最大努力让凤酌舒坦一些。

而凤缺带的十名护卫,也是常年出入玉矿山的,一身果断杀伐之气,不容小觑,赶车的车把式老头,更是个对京城熟悉无比的,故而一路该在哪里停靠歇息,一日又该行多少路,那都是清清楚楚,且每晚皆有不错的地儿落脚。

是以,凤酌和凤缺两人,自是半点心都不操,只管这一路如何打发消磨。

凤酌其实有打马扬鞭一番,奈何至最开始的半日光景后,她便再未曾摸过马鞭,一直与凤缺同处马车内,不是手谈便是品茗,也偶尔言谈京城之势,或论矿山光景,或言端木家形势,总归凤缺似乎打定注意,不想凤酌出马车。

这般四天后,到一落脚小镇,车把式提议在此休整一天再上路,凤缺无一不应。

一行人住进镇上唯一客栈,包了个独间小院,凤酌那车玉石,更是日夜换人守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既是休整,凤酌便未曾出客栈,凤缺也亦是如此,一应采买需求,都让下人去做。

本是相安无事,哪知临到最后一夜子时,浅睡的凤酌蓦地睁开了眼,她屏息凝神侧耳细听,就闻院中传来轻如落羽的脚步声,也只有她本就是习武之人,五感比常人强,加之出门在外,她都是睡的警戒,是以才猛然警醒过来。

她披衫下榻,不曾惊醒守在外间的赤碧,轻轻推开点木窗,就见小院之中果然有纷沓暗影,当真是牛鬼蛇神都出来晃荡了般。

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使巧力挣开隔壁凤缺房门栓子,一个错步蹿了进去,眼见凤缺无碍,这才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