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鲛人还能被鱼刺卡住?

岑让川难以置信地看他。

鲛人见她不信,松开手,满手蓝色滴滴嗒嗒往下流,溅湿岸沿处的石头。

一抹鲜蓝顺着他的唇,蜿蜒而下,顺着下巴喉结,淌过胸口和腹肌,流入水中。

岑让川打?开手机的闪光灯:“过来,我给你看看。”

他难得乖顺,被刺地眼?泪汪汪,攀在石头上张嘴让她看。

闪光灯照进去,岑让川掐住他的下颚,命令道:“张大点,啊”

鲛人听话地“啊”

他的牙和人类的不一样,越到?后排越尖。

进食的时候应该是有第?二排牙,上颚薄膜覆盖下,有亮亮的小尖尖。

舌头也对比起人类的略尖,上面没有舌苔,看起来是滑溜溜的淡粉色。

岑让川左右去看,终于发现他靠近舌后方那卡了挺细的一根鱼刺,给食管拉开一个小口子。

这个深度必须使用工具了。

“你等我回来,不许吞咽。听到?了吗?”

鲛人听话地点头。

岑让川二话不说出门去诊所买镊子,心想该买个自行车备用。

她当?初花了两万多买的小破二手车倒是可以卖了,反正三年在这压根用不着。她再次想到?那五万多块钱,心在滴血。

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啊!

想想银清那张脸,又想想他堪比男模的身材,千年前她究竟得是什?么忍人才能抵抗住男/色-诱惑?

这辈子为了他,她哐哐花钱不说,都闹到?肾虚。

不行。

她得把持住了。

身体?要养好。

钱也要守住。

她暂时把卖车的念头放下,去附近步行十分钟就到?的小诊所。

买完镊子,又买了消炎药,她急急忙忙赶回宅子。

鲛人还眼?巴巴地攀在岸边等着她。

见到?她,心急地拍尾巴。

那些被他血液沾到?的草地,才短短几?分钟就疯长起一小簇。

被银清种下种子还未发芽光秃秃的地也凸出许多小包,像土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岑让川也顾不得这些异状,当?务之急是先保住鲛人的小命。

可他在水里起起伏伏,压根稳不住手。

眼?看鲛人疼得眼?神湿润,她挠挠头。

“上来坐着,你这样我弄不了。”

鲛人瞪她,口里还含着压舌棒,口齿不清地不知道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

听起来像是骂人的。

岑让川烦了,她还有清风拂岗单子没解决呢。

于是冷下脸问?:“你到?底上不上来……”

话音未落,“哗啦”。

华丽鱼尾卷起大片水花。

兜头泼下。

岑让川猝不及防被淋湿,骂了句脏话,眼?睛还没睁开就要往后退。

腿被束缚缠上,她被差点压倒,两只手在身后死?死?撑住突如其来的重?量。

草地登时陷下去一块。

浓烈的水腥气?混着从未闻到?过的鲛人香扑来,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罩住二人。

他的体?温比银清的还要凉,身上的水滴很快濡湿她的衣服,沾在皮肤上,带刺的冷意。

岑让川稳住两人,伸手抹了把脸,睁眼?就要骂人。

面前鲛人咬着压舌棒,疼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