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响起银清曾经的嘀咕。

坏就坏吧。

岑让川自恋地想着,自己就是这么魅力无限。

但实在担心他感冒, 她拧开风衣纽扣。

解到第三颗扣子时, 她听到严森的声音被风吹得带着些许温柔。

“密室的时候。”

那次密逃,是她最?狼狈的时候,也是他第一次心动的时候。

只是太?过年?轻,严森并没有?意识到, 原来她的身影在那时就刻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喜欢她的勇敢,从密室消失又出?现,即使?能感觉到她的害怕情绪,她却在那种情况下依然保持冷静。

喜欢她的不屈,面对小鬼指路所有?人都吓一跳不敢走的情况下,她主动带着他们找到简寻。

还喜欢她对朋友若有?似无的江湖义气。

岑让川拧纽扣的动作顿住一瞬,随即解开,脱下外套。

洗衣粉的味道中混着几分植物中药香气袭来。

在下一阵寒风来临之前,未褪去的温暖已经披在身上。

她身上携带的气息涌入呼吸,烫得严森耳朵尖都红了。

热流上涌,蒸地他将头埋得愈发低。

严森嘴硬道:“我?、我?不冷。”

“真不冷?”她挑眉,迅速用?自己手背碰了下他的。

凉的像碰了块石头。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惊慌羞涩地缩回手。

“回家吧。冬天晚上冷,小心感冒。”岑让川没再逗他,“衣服明天再还我?。避着点银清,他心眼小。”

寒风吹过,严森脸上热度也随着她的话慢慢冷下去。

初时炽热的心悸,泯灭于此刻无声拒绝。

她保留了成年?人所该有?的体面,只问了他一句,便没有?再问下去。

不给对方?难堪,三下两下化解所有?暧昧与尴尬,给予他寒冬最?后一丝体贴和温暖。

对的人。

错误的时间。

错误的地点。

严森拉紧身上风衣,望着前面脱去风衣后还穿着粒绒卫衣的身影,抿了抿唇。

他跟着她,看着地上拉长又缩短的影子随着经过路灯有?规律地变幻,音律似的跳动。

酸涩涌上鼻腔。

不知是夜风吹得头脑不清醒,还是太?过难过。

他总觉得错过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

以至于让他冲动地说出?那句他这辈子绝不会说的话。

“让川,再踏我?这条船吧。”

话音落下。

岑让川瞪大眼睛回头望他,眼中俱是不可思议。

她音调都变得像忽而?拉高的小提琴:“你在说什么?”

是啊……

他在说什么……

他在恬不知耻地……

请求做小三?

在岑让川刚和银清确定关系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

昏了头地打破原则,想要和银清在同一起点上竞争。

两人走到老宅附近才分开。

回去的路上,严森听到河边有?人说话。

“怪了,刚刚鱼钩上没挂饵料怎么就有?鱼咬钩?”

“去死,少在这装。”

两个?钓鱼佬一个?拉,一个?网,终于把河里那条肥鱼捞上岸。

银灰色的鱼在草地上蹦跶,缺水地张鳃,鱼嘴也在大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