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又渴又热,倒是想来一碗凉饮。

见银清要走,她喊住他:“等等,我尝尝。”

触手冰凉的瓷碗被银清一路捧过来,外沿水珠流下,很快沾湿手指。

岑让川拧眉盯着碗里白白绿绿黑黑的东西,上面漂浮的可疑糖粉。

纠结半晌,她问:“你煮的什么东西?”

“巧克力牛奶绿豆汤。我昨天煮好,放深井里晾凉。”银清回答的很快。

岑让川听他说完,不由想这玩意儿,真的能喝吗……

最近银清多了个爱做饭的爱好,把那些奇奇怪怪的菜放到一块做成一盘,让她这只小白鼠试毒。

昨天那碗草莓瘦肉粥让她记忆犹新……

怎么说呢?

腌制过的肉片和草莓她没敢同时咀嚼。

味道太怪了,又咸又酸又甜。

今天……

绿底,黑白两色在汤面氤氲……

银清殷切地望着她。

岑让川脑门冒汗,心想自己真要为了他,冒着喝下有窜稀风险的绿豆汤吗……

如果不喝的话……

她又瞥眼银清,咽咽口水。

他在这守了上千年,好不容易有点兴趣爱好,又是为她的身体健康着想,自己这么不给面子,貌似不太好……

“我突然想起来……”她绞尽脑汁找借口。

银清平静地吐出一个字:“喝。”

岑让川:“……”

万事开头难。

咽下第一口绿豆汤,齁甜。

甜到像是喝完就会得糖尿病。

她怕吐出来会伤害他的小心灵,愣是一口闷了。

银清接过碗,盯着她问:“味道怎么样?”

有没有感到浑身火热,想要糟蹋他的冲动?

这句话银清当然不会问出口。

“太甜了,你放了多少?”她齁得嗓子疼,忙拿起一旁的水杯稀释口中的甜度。

他故意问:“很甜?”

“超甜。”

银清把碗放在石灯上,三步并作两步靠近,眼中有两簇几不可见的小火苗,得手了。

他装作关心,替她擦去嘴角的水色。

抬眼时,眼中欲色愈发浓重。

与此同时,岑让川感到脑子有点晕,身体也有点热。

“我尝尝有多甜。”银清轻易穿过她的防线,抱着她,温凉的唇贴上,镀去一点山泉般的甘甜木汁。

岑让川服了。

这小子一套连招下来就为干这事?

他就不能自己做点传统手工?

非逮着她薅?

“等等……银清,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循序渐进?”

当初一上来就搞他,她错了还不行吗?

“你是不是不行?”他咬她耳垂,喑哑到嗓子发紧。

他俩到底谁不行?

只是这关系是不是过了?

“你听我说,现代民风虽然比以前开放,但咱俩这样有点过了。一夜/情那次是我不对。第二次咱俩扯平,这第三次,不能再乱来了!”

这破理由从她嘴里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纯纯是因为知道他身份后萎靡了。

日一棵树,是什么值得感到骄傲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