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清这几天憋疯了,又不想?跟她?做,总是大晚上拿着各种工具到处打扫。她?的衣服都快被他搓成丝,凌晨两点就拿着大扫把扫院子?比环卫工起?的还早,地?砖都快给他磨成光面。

银清把书放下?,冷淡道:“床尾书架上第三排,水晶球旁边。”

岑让川退回房中,疑惑去找。

结果背光处书架上,她?久未注意过的地?方不知何?时?又被整理过,银清说的地?方正放着三卷竹简。

她?展开一看,上面文字依旧是不认识,连字体?翻译软件都无法识别。正想?问银清该怎么看,岑让川就发现?还有另外一本陌生的书放在竹简底下?。

银清做衣服的边角料成了书封,浅青色华丽云缎面料,摸上去滑溜溜的,暗纹凸起?,蜿蜒曲折勾勒出云纹。

她?忍不住凑近去闻,果不其然,上面还有淡淡的墨香。

活的真精致啊……

岑让川感慨,抬头去看书架上其他地?方,有些地?方被他改造一通后多?出不少细节,看着心情都好。

她?捧着书走回窗边,树底下?躺椅上的人已经消失不见,连同那块旧祈福牌。

和刚来时?杂乱肮脏不一样?,整个庭院已经被他收拾得井井有条,花木葳蕤。偶有萤火从池边飞来,一闪一闪飞来,停在叶片上,像坠落的碎星。

风吹过时?,银杏叶发出哗啦响动,如下?一场金雨。

无数叶片在半空中悠扬翻飞,甚至飘到她?触手可及的窗边瓦片。

他去哪了?

她?不知道。

反正就在宅子?里?,她?要是喊他,隔个三四秒就会出现。

岑让川收回视线,捧着书在书桌前坐下。

昏黄台灯投下?一片明亮,她翻开那本银清翻译的书。

字迹锋利飘逸,似有骨体?支撑,转折处尖锐地?不像他本人。

她?透过笔迹,仿佛看到了隐藏在清冷如月外表下?另外一个他。

夜色寒凉。

秋风萧瑟。

书页翻动,桌边细微灰尘被扇动,孢子?般浮游入暗处。

笔尖在纸上游走,写写划划,留下?断断续续的痕迹。

绿色荧光笔拔出,框出一行字,似绿皮火车停留在纸张上。

她?对着那行字小声念了数遍,记下?后便?翻页。

一只?小手从底下?黑暗递上橙色圆物。

有人声传来:“给你,这么晚了小心被教?官发现?,军训结束后再学吧,不差这一会。”

白芨侧头往下?看去,下?铺的乐薇睁着一双大眼睛正看她?。

其他舍友床位上都有块四四方方的灯,黑暗中异常醒目。

她?们捧着手机,正小声说着什么。

用的是气音,却仍然能听到些。

“谢谢,我刷牙了,明天吃。”白芨礼貌接过,“我桌上有苹果和梨,可以拿去吃。”

她?鲜少和同学打交道,从小就是学霸的白芨并不屑于和她?们交流,内心深处甚至有种隐秘的高傲。她?已经下?定决心下?学期跳级,自?然而然并不想?和高一的小屁孩有过多?接触。

奶奶曾经说过,人生在世总有些人走得比较慢,让她?也学着慢下?来。

可白芨并不想?这么做,她?不想?停下?来等任何?人。

学习,考上名校,毕业工作,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一段进程,她?想?缩短进度条。

反正毕业后就是各奔东西,有什么好体?验留念的呢?

白芨态度冷淡,要是被岑让川看到保准要跟银清吵架,师徒俩对外人的态度几乎如出一辙,拒人于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