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12点，约西打了个哈欠，眼里聚了些生理性的雾气，偏头去看赵牧贞，他边看文献，边单手打字。

另一只手像撸猫一样轻轻捏着约西后颈，时不时去翻一下页，一晚上约西都没打扰他，闲过头了胡思乱想，她忽然去问他：“你这样抱着我写论文，不会分心吗？”

赵牧贞：“不会。”

约西打量自己，裙子是漂亮的，人是更漂亮的，他凭什么不会？

“不会？那只能说明我现在在你眼里已经毫无魅力了。”

他正在打一个包含好几个数据的长句子，一时分不了心，脱口而出稍等一下，更是贴合约西的语意，显得非常敷衍。

约西没生气，就是装出一副等不下去的样子，在他腿上扭着要下去，“行吧，你写你的。”

“等会做好吗？”他不让约西下去，亲了一下她的脸，约西起初听成歧义，以为他是要放自己走，但是待会儿要坐回来。

那她可不干：“谁要坐你腿上。”

他愣了下，斜目过来。

近视程度就一点，赵牧贞日常基本不戴眼镜，长时间看文献会戴，细细的金丝边，架在高挺鼻梁上，镜片挡着光，又像在折射光，叫他那双眼褶极薄极柔的眸子，呈现出另一种不动声色的欲气。

约西看得有点发愣，只见他的唇动了动，恍然以为自己幻听。

“你说什么？”

赵牧贞声音清晰悦耳地重复：“不喜欢腿上，可以去床上，你选，哪里都可以。”

约西这才明白此“坐”非彼“做”。

人像被一股猛力当头冲到，她背过身去靠着他，不看他，整个脸忽然又红又涨，连脖子根都有了灼烧的感觉。

北熙城绝不是什么大染缸，他是自己进化的！约西清楚，最开始认识时，他含蓄，他现在为人处世依旧保持旧日风骨，只是某些方面越来越不知含蓄为何物。

人之本能，理所应当。

约西连脚指头都算上了，一直推一直推，想不起来他上次害羞是什么时候了。

这个男人已经不会害羞了！

啊！这多可怕！

她不说话，也没动作，光脑子里胡思乱想，就显得整个房间里只有轻轻的键盘敲击声，异常安静。

赵牧贞也发现了这个异常，蹭了蹭她问：“怎么了？不舒服？”

约西摇头。

她想不通就不深想了，转移注意力去看赵牧贞的电脑屏幕，扫了几行，忽然发现熟悉的字眼。

“热力学……”

有关于热力学那个夜晚的记忆忽然在约西脑海放映，那时候的赵牧贞还是一个她说不要，他就真信不要，不敢轻举妄动的男朋友。

不像现在，他知道她的每个点在哪里，她哪怕意乱情迷哼哼着，他都能分辨出其中的意思是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人回忆过去总是无限怀念。

约西扭身，用胳膊搂着赵牧贞的脖子，蹭到他耳边问：“你还记得热力学的三大定律是什么吗？”

他望她的眼睛，金丝边眼镜的薄薄镜片蕴着蛰伏而危险的冷光，他像在揣摩她的意思，又像是跟着她的话在回忆什么。

约西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瓣。

不知道哪个点踩到他了，嘭一声，书被搁置到桌上，他不看了，任由电脑在文档页面亮着屏，直接在约西的惊呼声中把她打横抱起来。

约西吓得紧紧抱他脖子，心神未定的样子漂亮又极具吸引力。

“赵牧贞你干什么！好好学习！”

“今晚复习热力学。”

他抱着约西压进柔软床铺里，约西陷进去，又顺着弹力朝他贴去，额角无意碰到镜框，冰凉又刺激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