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轻凝见她入瓮,笑着欲言又止,“陛下也不过就……算了,贤妃姐姐想这些做什么……”
“你吞吞吐吐算什么意思!”
沈娇颜逐渐暴躁,沈太后心下甚是鄙夷,今日是什么场合,她的那点小心思也配拿上台面浪费时间?
再这样拖延下去,岂不是要坏了自己的大事!
“昭妃看着怎么像是动了胎气,”沈太后眸中渐渐阴鸷起来,“召太医来,给昭妃好好医治!”
“是!”
薛轻凝防备地看着后堂出来一人,一身太医院的官服,待他走近,薛轻凝立刻认出来
是曾给薛玉柳诊脉的唐太医!原来他竟是沈太后的心腹!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和各位娘娘,”他行了礼,抬眼看着薛轻凝,“昭妃娘娘是哪里不适,脸色怎的这样难看?微臣这就给您把脉。”
看这神色,薛轻凝心中已经了然,昨日趁凌至风不在太医院,偷看自己簿子的就是此人!
“臣妾有自己的太医,不必唐太医费神。”她始终没有伸出手去,脸上的寒凉令人不敢冒犯。
沈太后却不理会,朝唐太医厉声示意,“唐太医不必理会,龙胎要紧,你速速给昭妃诊脉!”
“是!”唐太医立刻躬身上前要强行诊脉,没想到却挨了薛轻凝重重一脚!
这一抬脚间,薛轻凝牵动整个下身,只觉得一阵熟悉的收缩之痛袭来
糟糕!那药还是镇不住自己的病症吗?!
唐太医已经从她微妙的表情中察觉些许,阴鸷笑了笑,“娘娘是不是觉得小腹不适,是不是绷得难受?”
薛轻凝微微眯眸,声音寒凉渗人,“本宫龙胎若是有异,是你给太后娘娘垫背吗?”
“陛下对这第一个孩子何等看重,而谋害皇嗣又是什么罪状,你不会不知吧?”
闻言,唐太医神色微变,迟疑着没有再上前,身后的沈太后却不住催促,“唐太医,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她诊脉?!”
唐太医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他早已踏上一条不归路,眼下哪还有地方可以回头?!
就在他的手快要抓住薛轻凝脉搏的一瞬,身后佛堂的大门忽然打开!
“陛下驾到!”
薛轻凝整个人倏地松弛,转身间,万缕阳光从佛堂外刺进来,将一室阴暗诡异登时照得亮堂堂!
男人背光而站,高大的身形被日光投射在地面上,甚是威仪庄严。
“不是说祈福么,这里头怎这般鬼气森森?”
薛轻凝再也抑制不住,扶着一旁的桌子,缓缓跪下去。
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方才的一瞬便是生死交接!
若是盛汝筠没有及时赶到,唐太医便查明了自己的脉象,后面是什么样的事在等着她,实在不敢想象。
或许他说得对,自己到底还是离不开他的庇佑……
思及此处,薛轻凝颓丧而悲戚,索性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众人纷纷跪下,唯独沈太后一人站着,与盛汝筠对峙而立,显得有些单薄与苍老。
她眼底的一抹慌张掩藏得甚好,心中却是焦躁不安。
不是说盛汝筠出宫去北大营了吗,怎么会突然回宫,又直奔佛堂而来?!
宫中盛传二人冷战之事,难道也是假的吗?
“陛下怎地来了?”沈太后到底是在宫中几经沉浮的老手,声色中察觉不出些许异样。
“太后这话说得蹊跷,”盛汝筠似笑非笑看着她,“朕为何不能来?今日不就是给长皇子祈福么,朕自然应该来给他添一份福运。”
说罢,他微微垂眸看向跪坐在地的薛轻凝,不悦皱眉,“朕不是说过,不许你行跪拜之礼,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