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挡在薛轻凝身前,急声分辩,“我们娘娘有孕不便下跪……”

话未说完,沈娇颜已经示意身后的嬷嬷上前,将连翘连拉带拽往门外扯去。

薛轻凝眼底一沉,他们竟然敢来强的?!今日当真是低估了她们!

“昭妃,跪一跪菩萨又怎地了?”沈太后完全掌握了局势,脸上露出一抹自得。

今日盛汝筠没有到场,她便放心了大半,宫中早有传闻盛汝筠近日流连别的嫔妃,似乎对薛轻凝已经没了兴致。

如今看来所传并非空穴来风,既然盛汝筠已经不在意,那这个女人还有什么依靠?捻死她不就如同捻死一只蚂蚁!

薛轻凝睥睨着这几人,“自臣妾有孕后,陛下便特许免了请安跪拜的礼数,臣妾从未见过菩萨,却知道在这宫中陛下就是天,天子口谕大过一切!”

沈太后忍不住放声大笑,就连对满殿的菩萨也无半点避讳。

“时至今日,你还以为有陛下撑腰呢?”

“陛下若是心疼你,怎地连祈福这样的大事都让你一人前来?”

这句话落在薛轻凝心上,好似有千斤重。

别的事情她都能够否认,唯独这一件事,她没有半点底气否认。

“你大概不知道吧,”沈娇颜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昨夜陛下是在永寿宫过夜的。”

薛轻凝眸光微转,张遮那日就说过,沈娇颜这些日子都在拼命争宠,没想到昨夜竟然真的让她逮着机会了。

可是盛汝筠真的会饥不择食,在永寿宫留宿吗?

想到这里,她的眼角划过一抹暗淡,却很快又掩饰过去了。

“昨夜陛下甚是高兴,在永寿宫饮酒到半夜,说的那些话,行的那些事,我都不好意思与妹妹说。”

她只顾刺激薛轻凝,浑然忘记了眼下身处何处,只想痛快地说出来,好让薛轻凝也尝尝失宠的痛苦!

可薛轻凝却好似浑然不觉,一声冷笑,“好啊,贤妃姐姐只管当着菩萨的面,细细地说来听听。”

沈娇颜这种女人,脑子实在简单,数句便会露出马脚,她倒想看看昨夜永寿宫到底是何情形。

果然,沈娇颜还想再渲染一番,却被沈太后不耐地摆摆手,“昭妃,还是好好配合静慧大师,将祈福之事快些完成吧!”

静慧大师身后走上来两个尼姑,要将薛轻凝押到祈福的供桌前,却被她往后闪身躲过了。

“我腹中胎儿若是有个好歹,你们谁也别想脱罪,陛下必会要了你们的狗命!”

就在闪躲间,她已经将袖中那枚蜡丸捏碎,迅速把里头的药丸吞下去。

在这关头,她真怕自己波动太大,再招致落红!

而此时佛堂中的香火气息渐渐古怪,与方才的呛鼻不同,现在竟带着些许甜香,薛轻凝猛地回头,发现身后的供桌上便摆着一个香炉!

那古怪的甜香就是从这个香炉里散发出来的,悠悠袅袅钻入她的鼻中,很快便令人有些眩晕。

她狠狠在下唇用力一咬,钻心的疼痛令她清醒不少,她拼尽全力将那香炉打翻老远,那香味才淡了许多!

“放肆!”沈太后呵斥一声,“昭妃不适,立刻宣太医!”

“我并无不适!”薛轻凝眸子骤然一缩,一面拒绝一面朝殿门外大步闯去,今日若是不能闯出去,只怕就要折在这里!

“往哪儿跑?拦住她!”

四下候着的宫人从暗处出来,将佛堂的大门关上!

薛轻凝好似防备的野兽,后背抵着门,眼中泛着杀意凝视着那些人。

或许是因为服下那药,小腹竟然没有平日的疼痛,这令她安心些许。

凌至风就在福堂附近候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