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文彬吃了饭回去之后,袁公才摸着自己的花白胡子,沉声叮嘱云药,“当下情形怕是朝廷那些个有权有势之人,党争的结果。”
“云娘子千万要让你的夫君小心一些。”
“这也是巧了,相公如今正好去了江南剿匪,就在京城遭遇山匪的那天走了。”
袁公:“……”
“安定侯着运气倒是格外地好,他没有被牵连到,已然是万幸了。”
“你若是想要保住自己,保住整个安定侯,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袁公似乎也知道了一些消息,云药不用想,就知道是赵祁玉同他说的。
难怪在饭桌上,他会对楚文彬问一些问题。
云药还以为这袁公看上了楚文彬资质不错,和赵祁玉一样,可以好生教导一番。
她当时也起了这样的念头,想要探一探袁公的口风。
现在听着他说这话,便知道没有可能了。
但云药也不是因为怕就后退的性子,她问道:“袁公可知道,对于这个天下来说,什么东西最为重要?”
袁公淡淡地看了云药一眼,“旁的老夫不知,但这天下自然是百姓最苦,他们也是最要紧的,只有百姓安居乐业,这世道不会乱,才会一日比一日欣欣向荣。”
云药叹了一口气,意有所指地说道:“是啊,袁公说的极是。”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帮这些百姓,也是为了帮自己。”
有时候她也在扪心自问,为何要帮这些穷苦的老百姓,不还是因着自己也是老百姓,她知道什么样的时候最为无奈无助。
所以她一定会出手帮助楚文彬,让他爹让贪墨赈灾粮一案重新翻案。
因为只有这样日后才会少一些贪官。
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赈灾粮,在嘴里轻飘飘很容易就说出来了。
可那都是救命钱,那些个没良心的,只顾自己享乐,哪里还会顾得上真正的穷苦百姓。
云药抿紧了唇,面色有些难看。
袁公见云药很是坚持,沉吟了片刻,不再劝阻。
反而暗自提醒了句,“说来,我朝中的一些弟子,前些日子说了这样的一个消息,这赈灾一事,乃是五皇子的死对头三皇子负责的。”
云药一听就来了精神,她原本就想去探查这赈灾到底是谁负责的,只要一查到,那源头必然会是那人。
若是真正有心赈灾,哪里会出现渝州贪污赈灾粮的事情,必然是那主要负责之人根本就没有上心。
云药知道是三皇子负责,不知为何心里更加沉了几分。
皇子尚且如此,这天下还真是比她所设想的还要烂几分。
五皇子私下性子暴虐,三皇子还做出如此恶行,当真让人不齿。
“多谢袁公慷慨,能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知与我。”
对云药来讲,这无疑是送了一个大大的把柄到她的手上。
她怎么会不好生利用。
袁公满是赞赏地看着云药,朝廷太过腐朽,所以他才总是对外说要不沾惹半分朝堂。
实际他每每收到自己弟子写来的信,总是感慨这到底没有能真正为百姓们做主的好官。
他有些弟子,许多都是因着对朝廷的失望,慢慢就远离了朝堂,或是干脆就辞官不干了。
如今云药能挺身而出,她又是安定侯夫人,手中握着几个皇亲国戚的人脉。
自然与旁人不同。
云药想要收拾起来这些皇室,恐怕比他所想的更为简单。
因为她的背后还有旁的皇族势力。
你争我抢,本就是皇室的一贯风格,他们谁都不会甘心的。
显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