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有几个黑衣人一直追着我们山匪砍,他们好像早就知道我和灾民们混在其中,所以毫不手软。”

说着楚文彬心里便难受了起来,有一部分灾民逃走了,还有一部分自然死在了那些黑衣人的刀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道:“若是夫人觉得我很危险,我立刻就离开,绝对不会让侯府受到一丝牵连。”

“或者夫人可以将我送到官府,就说我我是山匪,闯入了侯府,你们将我抓了起来……”

“够了!”

楚文彬还没有说完,就被云药径直打断。

她面无表情,紧紧地盯着楚文彬,沉声问道:“你就没想过若是我这个时候将你送到官府,那些本就在找你的人,很快就能发现你的行踪,随后就极有可能将你处死!”

楚文彬年纪虽小,但却看得很开,“为爹伸冤一事,我经历了这么多,其实早就不抱幻想了。”

“原本我以为,昨日便是我的命丧之日,幸而夫人救了我,如若不然,我恐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夫人对我有救命之人,若是你直接将我送走,那便是我在还恩了,夫人请不要觉得亏欠,我反而送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楚文彬便不觉得自己欠了云药了,死了便死了,总归是他无用,不能替爹报仇了。

“你真当我是什么冷血无情,自私自利之人吗?”

云药撇了撇嘴,看着楚文彬衣服视死如归的模样,他面上的心如死灰,她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小小年纪,便经历了这般多坎坷,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云药拍了拍楚文彬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瞎想,我定然不会随意将你交出去的,至少,我会保住你的安危,还会想法子替你爹翻案,也就是告御状,将你爹的事情上达天听。”

楚文彬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喃喃开口,“你为何这般帮我?”

“夫人就不怕我撒谎?”

云药挑眉看了他一眼,“你这样了,还不至于撒谎,再说你爹的事情,一查便知,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最要紧的是,世上清官本就不多,能帮一个则帮一个。”

楚文彬心生触动,他从未想过,还有云药这般重视清官之人,分明是寻常人避之不谈的话,却就被她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仿佛还在梦中,有些不甚清醒。

“你如今还在病中,先不用操心这些事情,安心养病便好。”

云药轻柔地笑着叮嘱。

楚文彬连连点头,很是乖巧,眼里的深沉淡去了几分。

不再像方才那般衣服死气沉沉的模样了。

云药又叮嘱了楚文彬几句,这才离开。

金宝跟在她的身后,心中自然那有些疑惑,云药并不像是那种随意就答应帮人的性子。

尤其是楚文彬这事可是涉及到贪污赈灾粮一事,恐怕更是难做。

一旦沾惹上,回头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麻烦呢。

云药回头见金宝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得笑开了来,“你这是怎么了?”

“难道你还担心楚文彬不成?”

她故意说着打趣的话,倒是金宝一脸严肃道:“娘子分明知晓这小楚公子说的那些话,桩桩件件都是麻烦事,何必淌这趟浑水。”

云药扭头看向金宝,问道:“你可听过一句话,穷则独善其身,后一句是什么你可记得?”

金宝跟着云药读了不少书,她自然也知道下一句的,自然而然地接上,但脸色不是很好看,“达则兼济天下……”

“这不对了,咱们如今不是过去在府城,刚白手起家做生意的小老百姓了,相公是安定侯,我也经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