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陆侯爷洁身自好,后院里又没有旁人,小李氏当年便满怀期待地嫁了过去。
只是却不成想侯爷念旧,记挂着族姐,却也没叫她失了体面。
娶亲宴依旧是办的风风光光,全了她心服子的体面,唯独在族姐留下的长女安姐儿和长子昀哥儿不肯改口时,他点头道了句,“那日后便以姨母相称就是。”
人活着,是没有法子争地过一个死人的。
何况族姐生前待她极好,小李氏嫁了过来,只是不得侯爷宠爱也是没什么的。
还记得进门翌日,向老夫人奉茶时,老夫人和颜悦色地将腕上的羊脂白玉髓镯子摘下,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那天夜里,侯爷没有留宿前院,甚至夜里还在正房同她一道用了膳,问她想要什么。
小李氏破天荒地说了句,“侯爷,妾身别无所求,只盼着能有个孩子,无论男女,只要能叫妾身在这后院有所慰藉就是。”
她不知道这番话说出来的后果是什么,可若是不说,此后定然是不会有机会的。
幸好她赌赢了,侯爷同意了。
可与此同时,侯爷也说:“安姐儿和昀哥儿你也必须视当亲子,否则这个孩子即便是生下来,我也是不会认。”
小李氏一咬牙,立下一份血书为证。
好在这些年她也从未行差踏错,待安姐儿和昀哥儿比亲生的昭哥儿还要好。
甚至就连安姐儿出嫁前夕,还依依不舍地抱着她哭,也就是那天开始,二人都改口唤她为母亲。
看着昀哥儿待昭哥儿这个弟弟越来越好,小李氏只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侯爷战死疆场,她哭地天昏地暗,但到底这样的苦日子也算是过去了。
只是没等着昀哥儿和昭哥儿长大,撑起长房的门楣来,昭哥儿便战死疆场,化作黄沙白骨,她只好为他立下衣冠冢,只想着往后余生,青灯黄卷永相伴。
可兄长的这封信将小李氏骂醒了,前有狼后有虎,她不能再如同从前那般颓靡下去了。
思及陈年往事,小李氏恨不得哭她个呼天唤地。
问一问老天,为何如此不公,专欺良善之辈。
但她自个也知道,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故而趁着老夫人翌日醒来时,还算精神,小李氏改头换面,收拾齐整去了松鹤堂。
老夫人见是她,嘴角噙着淡笑,道了句,“可算是来了。”
小李氏向她请罪,老夫人摆了摆手,温声道:“人嘛,总有想不开的时候,如今走出来就好了,毕竟昭哥儿那孩子最是懂事,也不肯见着她从前那副样子。”
听老夫人提起儿子,小李氏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留了下来,她才拭完泪,就见老夫人一脸含笑的望着她。
“有件事情,我想说很久了。想来昀哥儿和鸢丫头的事,你应当也明了了。”老夫人没说两句话就开始轻喘,小李氏捏着帕子帮她顺气。
见她点头,老夫人又歇了半晌,喟叹道:“两个孩子的性子都随了老头子,倔驴犟种一个,若是到最后闹得不可开交,还请你当个恶人,棒打鸳鸯得好。”
小李氏黛眉轻蹙,犹疑道:“昀哥儿是个懂事的,郡,郡主瞧着也是个性情好的,应当不会……”
话虽这般说,可她到底是没有太多底气,老夫人含笑摇了摇头,捂着嘴咳,好半晌才又道:“昀哥儿小时候蔫坏蔫坏的,旁人像他这个大年纪闯了祸要挨打,就他这小子皮实,总能活水东引叫昭哥儿替他背罚,竟是连他老子也都瞒过去了。”
小李氏似乎想起来,确有其事,昭哥儿哭闹着说不干他的事,侯爷气得拿板子打得更狠,她看着虽觉得狠心,却也只会怪昭哥儿不肯向侯爷认错。
“你当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