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这厢儿老夫人们围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四喜班的戏唱完收场,秦岸好不容易得了闲,便出来寻燕鸣歌。

他不能任由着燕鸣歌在陆府再耽搁下去了,先前说着最迟在玉京待上两个月就走,可眼下两个月就要到了,她却是半句要动身的话都没提。

秦岸就不明白了,她要动身去查她父亲的死,怎的还有心思留在玉京搓磨时间。

听得他的拟着鸟叫声,燕鸣歌凝神细听,便知道是秦岸偷摸着来找她了。

借着回去宽衣的功夫,燕鸣歌带着流丹一道出了揽月阁,府上没有说话的地方,将人带到婵娟院去又太远,燕鸣歌干脆去了栖鸯阁。

待阖上门窗后,燕鸣歌吩咐流丹在门外守着,千万莫叫其他人进来。

秦岸涂方便,故而身上的戏服还未换,面上的妆倒是搓掉了,露出原原本本的一双眼来,清澄明亮,白生生的一张脸,瞧着也是个好相貌的。

他背着手在庭中踱步,逼问道:“你何时才开始动身?”

燕鸣歌兀自落座,又自顾自的为二人斟茶,淡声道:“岸兄何必着急,两个月还未到呢,等我事情办好会与你递信的。”

又拿这幅说辞来堵他,秦岸拧了拧眉好半晌才问道:“到底有何要事,你也不肯说与我听,若有我能帮衬得上的,你只管提。”

燕鸣歌欣然颔首,笑道:“这是自然。”

可她心里却并非这般想着的,毕竟睡男人一事,不光是说出去了要叫他笑掉大牙,便是他也无甚经验,谈何襄助?

可想着秦岸到底不容易,燕鸣歌叹了口气,又道:“若是你急着去北边,先行动身也是可以的,毕竟我如今身份不明朗,若是悄然离京,上头追究下来寻我的错处,恐怕亲朋好友全都要叫连累着了。”

秦岸不肯,毕竟燕鸣歌肯同他一起去朔北,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了,左右再等她十天半个月的,届时她若再不肯走,也不行了。

诚然,虽不知她具体是想要留在候府办什么事,但秦岸冥冥中总觉得与那位候府世子陆昀有关,故而,他试探性的问道:“你与那位表哥,瞧着交情不浅啊?”

燕鸣歌啜饮了口茶,淡声道:“都是幼时的交情罢了,说不上什么深浅的。”

只是这般吗?秦岸可是记得上回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抢了燕鸣歌的酥山,毫不嫌弃的用了。

即便是亲兄妹,只怕也没有这般亲近的,可她不愿说,他也不好问。

有风吹来,卷起衣衫,槅子窗叫风吹得吱呀作响,透开了半条缝来。

燕鸣歌迎风坐着,几绺发俏皮的随风转着,秦岸冷不丁的抬头,瞧见有人远远的隔着窗在偷觑,他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俯身挡住视线,替燕鸣歌撩起那绺头发,挽到耳后。

这个身位站着,又有槅子窗遮挡着,叫人瞧得只怕是以为她二人在缠绵接吻。

冷不丁见他凑身过来,燕鸣歌踅转身子快速起来,不由得疑惑问道:“好端端的做甚?”

秦岸淡声道:“不做甚,就是瞧着那绺头发碍眼。”

燕鸣歌也没做多想,将茶盏放下后,悠悠道了句,“时候不早了,我又是主人家,离席太久不成样子,我就先行去了,你安生等着就是。”

他自然点头应允,见着燕鸣歌走远,他的视线落到那只方才他芳唇轻尝的茶盏上,他举起那只茶盏,正要兀自欣赏,盖上那抹淡红的唇印上时,就见茶盏应声而碎,温热的茶水连着瓷片泼得他一手。

等他抬头去看时,便瞧得陆昀施施然站在对面,遗世独立般冷泠睨他。

秦岸弯了弯唇,或是挑衅或是不屑一顾。

与他打了个照面后,陆昀的脸色冷到极致,他不明白,在自己不在玉京的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