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不经意间问起,“表哥吴郡陆氏嫡长孙,萧萧肃肃,清隽俊朗,皎若高山明月,妾乃蒲柳之姿今非昔比,又是如何高攀得起呢?”
陆昀眱她一眼,意有所指道:“攀不攀得起你还不知晓?”
他举起二人相牵着的手,将她的手又自然而然的搭在他的脖颈上,将人抱起,在她耳畔撒落喷热鼻息,“如此可攀得起了?”
燕鸣歌攀着他的脖颈,抿唇轻笑,又见他凑近,不大放心的道了句,“总归你这坏女郎,若是敢亵玩践踏我的真心,我陆昀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自当是听懂了,却故意打着茬,问道:“莫不是人已作古了成为鬼魂了也不肯放过我?还是说也要当一回色中饿鬼与我缠绕作伴?”
这又说的是什么话,不像样。陆昀捏了捏她的腮帮子,温声道:“满口胡诌什么呢?我若是作古了,定当是与你生同衾死同椁的。”
听他一本正经的说出心里话,燕鸣歌那颗芳心胡乱跳起,砰砰作响。
她故作恼羞成怒,将人冷不丁一推,迈着腿跑远了。
待回了熙和居,燕鸣歌好半晌都没能平复下来,她用手打着扇,却觉得解不了半分热意。
流丹见她面红耳赤,还当是方才在老夫人那边吃醉了酒,燕鸣歌屏退婢女,兀自胡思乱想起来。
苍天啊,她并未有想要亵玩陆家表哥的心思啊,按道理讲,她二人应当也算是见色起意,露水情缘一场才是啊。
可为何陆二发了浑似的要从她嘴中听得一句准话。
三清真人在上,善女明惠并未有坑蒙拐骗,骗财骗色的心思啊。
燕鸣歌在心里做祷,可她还是有些心虚,毕竟对于骗色这一项,或许还是有的。
不过按她来说,这哪能怪她,陆二生的那般好看,别说她是个女娇娥,便是个男郎说不定也会对他起意的。
这厢儿燕鸣歌悬着一颗心,生怕陆昀又来发疯找她讨要说法,好在一晃三五日过去,外祖母的生辰宴便到了。
说来也巧,本来今日他还向上峰告假在家,陪着老夫人过寿的,谁知圣人有要事交由他办,今日怕是不得闲。
他人不在府上,燕鸣歌乐得自在,便早早的描眉画眼,素裙作伴,整个人清丽雅致,又不失身份。
谁知他竟然磨磨蹭蹭的好半天未曾离去,竟还拖到陪着外祖母用过早膳才动身,恰逢崔家大郎来寻他。
也不知他是没脸没皮还是怎生的,竟是央求着她去门口送她。
燕鸣歌磨不过他,生怕自个犹疑耽搁久了,在大庭广众下他就敢牵她的手,便依言应了,将人送到了门口。
她清凌凌的一双妙目含情似睇,秋波盈盈,虽并未开口说话,陆昀却懂得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