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多想,燕鸣歌接过药方呈给陈大伴,又说:“这道方子是一位高人赠予,但这只是头一个疗程,大伴且先用上个一旬时日,若是大有疗效,我再替您引荐那人不迟。”
陈大伴笑眯了眼,点头应允,“公主费心了。咱家也就不与您兜圈子了,不知这方子价值几何?”
只是要公事公办,油盐不进的道理了,燕鸣歌自然不肯浪费如此的好机会,连忙同人走至一旁,悄声道:“大伴,您误会了,我可不是为了求您帮忙劝说圣上的,依我说,这和亲的日子再快些也是好的。”
对于燕鸣歌的这番表态,陈大伴倒是没想到她会这般说,犹疑之际就听得她又道:“说来惭愧,我从前锦衣玉食的长大,不知民生疾苦肆意妄为,实在是不堪为宗亲之表率,可如今圣上既将和亲重任交给我,明惠自当是尽心尽力,佑边境百姓,子承父业才是。”
这样一番话,陈大伴当真是高看她一眼。
从前只知吃喝享乐的明惠郡主,如今当真是长大了。
他喟叹一番,这才问起,“那公主想要与咱家做什么交易呢?”
总算是听他松了口,燕鸣歌暗自在心中腹诽,都是千年的老狐狸,玩什么聊斋啊,幸好她早就做足了准备,摸清了陈大伴的为人。
二人神神秘秘在一旁说话,叫外人看来,只怕是觉得她故意讨好,工于心计。
至少在二房的人瞧着是这样的,索性也没等太久,陈大伴的徒弟将圣上的话带到了。
原来听说候府这样一场闹剧,永文帝沉着张脸正要拿人问话时,却叫正巧来向圣上问安的勇毅侯薛夺撞上了。
他就跟刨根问底似的问清了起因,又故意给陆世子挖了个坑,在景王燕随推波助澜间,圣上干脆让金吾卫来拿人,带到御史台狱问话。
依照燕随那番话,此事怎就如此凑巧,保不齐就是陆世子一手策划的。
要说这景王也不知怎的,一想就看陆昀不大顺眼,平常也就挑个刺什么的,这回却是正正撞枪口上了,他还撺掇着让永文帝将他押进御史台狱。
若是没记错的话,明惠从前那个未婚夫赵寻,就是殿中侍御史,正在御史台任职。
啧,眼下可是又有好戏看了,就是不知道他这个堂妹,可还坐得住?
燕随针对燕鸣歌似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尽管他记得起初自己不过是淘气故意招惹她。
毕竟谁叫她自小就是孩子王,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小郎小娘子却总是肯听她的,跟着一起打闹玩耍,明明他才是最得父皇母后宠爱的三皇子。
偏偏什么风头全都叫她一个女娃娃抢去了不说,那起子不长眼的竟还敢围着她转。
想到这里燕随就生气,时日一长,燕随便与燕鸣歌对着干,算是不折不扣的死对头。
这一斗便是这么些年过去了,燕随竟是不知她从前的嚣张跋扈都哪去了,在宁西候府竟被一个劳什子世子表哥欺负了。
故而燕随便生出了这份多管闲事的心来,特意往底下交代过了,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却说陆昀当真被金吾卫押解着进了御史台狱,老夫人这病彻底是装不住了,可她也知道不可自乱阵脚,便留守在松鹤堂静等消息。
至于燕鸣歌则是大手一挥,让自个的婢女将行李收拾齐全,连老夫人都没见便跟着人进了宫。
当然,她给老夫人和小李氏还有霄哥儿留了封信,信中自然是宽慰人的话,可留给小李氏的那封却是不同。
无非是简明扼要的对陆昀如今的困境说了几句话,却正是破局之关键。
恐怕陆昀手脚做的不够干净,燕鸣歌特意“嘱咐”了小李氏帮她收尾,切莫让人当真捉到把柄来。
旁人倒是不说,此事若要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