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天真的以为自己为外祖母冲喜,草草嫁人,想来圣上不会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时间她有些怔然,就见小李氏急急忙忙问道:“陈大伴,这……公主昨日才出阁,如今已然算是我李家的妇人了,这如何还能得以再嫁呢?”
冷不丁听到姨母的声音,李成蹊脸色有些赧然,因为他知道,昨夜嫁给他的根本不就是公主。
阮文毓瞧他脸色不大自在,便也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唯独陆昀始终一言不发,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要说这陈大伴也不是空手来的,他肩负重任,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只见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徒子徒孙将东西呈上来。
小李氏和陆昀结果一看,竟是李成蹊和燕鸣歌的订婚婚书,既还未落签也没落章。
只见陈大伴神色自若的解释道:“圣上特意差人问过礼部的,说是陆世子和李贡士二人这两桩婚事太过急切,若依照着流程,需得排到下月审批去了,故而圣上便将两纸婚书拿来了。既如此,李贡士和公主的这桩婚事便不作数了。”
这无论是怎么说他都占理,何况胳膊拗不过大腿,见小李氏还有话要讲,曹大伴连忙招招手,将人拉到一旁轻声细语道:“至于李贡士,夫人您也放宽心,等他殿试过了圣上会亲自为他挑门好婚事的。”
阮文毓的耳朵尖,况且她站的离二人也不远,想着这时候若不站出来说清楚,日后且不说能讨回公道,只怕是她苦心孤诣和陆昀合作,就要沦为泡影了。
她红着一双眼,小声哭诉道:“陈大伴既说两只婚书皆不作数,那就是说我与陆世子的婚事也作废了?”
陈大伴既是带着重任来了,那对于这位阮家二娘也是不能厚此薄彼的,毕竟宫中上下谁人不知也就阮家长女端王妃能把太后她老人家伺候的无微不至的,即便是魏皇后在太后面前,恐怕也没有那般得脸呢。
“世子夫人这话可是说左了,圣上的意思是特意册封您为孝宁县主,让您安安份份侍奉老夫人。”陈大伴将另外一份旨意拿出当众念了出来。
就在阮文毓呆怔时,还是李成蹊轻轻戳了她一下,她惶恐不安地颤了颤身子,到底是决定将那件事坦白从宽。
或许这是她唯一能够彻底与陆昀解开的机会了,否则还要纠缠不清到什么时候,她要几时才能抱得李郎归?
阮文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这道旨,臣女不能接。”
她咬了咬牙,三言两语将昨日的事情囫囵说了出来,“自昨日下轿臣女就牵错了人,与臣女行结拜之礼的是李贡士,故而这道旨臣女不能接。”
孝宁孝宁,孝顺长辈,让后院安宁,她既然不是老夫人的孙媳,自然是不能担这个责。
陈大伴半眯着一双眼,冷声质问道:“你是说昨日那桩婚你和公主都嫁错了人?”
事已至此,燕鸣歌这才上前回话,“因披着盖头也一直不曾发现,夜里郎主们又多饮了酒,并未宿于后宅,还是今日晨起后才发现的。”
真是好生奇怪,她怎还下意识的帮他辩解起来了?
燕鸣歌拧眉苦想,叫人瞧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陈大伴转向阮文毓,正要问起她昨日之事时,就听得她红着一双眼,声泪俱下,“不比公主幸运,臣女已经与李贡士有了肌肤之亲。”
话音刚落,一石激起千层浪,最是不敢相信的当属李成蹊。
他睁圆了一双眼正要反驳辩解时,却在对上阮文毓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时,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化做一句干涩的,“确有此事。”
▍作者有话说:
册封原文有删减,引自清代同治孝哲毅皇后。
李表哥:3q什么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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