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解酒的汤药画春一早就煮好了,昨夜世子和郡主醉得不省人事,一时间手忙脚乱,忙着为两位主子安置就寝,也没来得及煮上汤药。

何况东厢房里还住着位小郎君,身边还跟着老夫人的人,主屋里的动静,自然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陆昀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接过瓷碗,将苦涩温凉的汤药一饮而尽。

就听得砚台忐忑不安的回禀道:“西厢房里的郡主还没起,今日您休沐无需上朝,可要让画春送郡主回婵娟院。”

她怎么又在?陆昀睨了砚台一眼,面色不虞,淡声发问道:“好端端的,她怎么又来了?”

听得世子这般不悦,砚台心里七上八下的分外不安,若是世子怪他和画春自作主张,开罪于他二人如何是好?

这画春也是的,竟然也顺着郡主走错了路歇在了西厢房,世子若是追究起来,她又如何担得起。

在世子目光如炬,冷酷如霜的面色中,砚台一五一十的将昨夜二人在主屋举杯共饮的事情抖落得一干二净。

谁知世子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只是淡淡吩咐了句,“方才的解酒药,也往西厢送一碗去。”

砚台愕然瞠目,在陆昀还没说第二遍时飞快的退下,见画春从小厨房端出第二碗熬得发黑的解酒药,砚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世子定然是想让郡主吃点“苦头”,长长记性,这才出炉,苦的发酸的解酒药,想来最是醒神。

画春听得世子的吩咐,手持捧盘,轻手轻脚地来到西厢。

在外间歇息的浮翠一早就起了,听到动静,连忙来迎。

映入眼帘的便是捧盘上那碗泛着滚烫热气,黢黑发亮的汤药,伴着阵阵酸苦气味,想来味道不大好。

浮翠悄悄掀开紫竹帘,踅身进入内室,黛色的帐子掩地严严实实,郡主显然还未醒。

昨日郡主五更天就被叫醒了,白日里去了各处院子,回来也只是小憩了片刻,偏又与世子饮酒到深夜,这会儿如何起得来。

只是不管起不起的来,眼下画春正在外间候着,那碗解酒药又是世子特意吩咐的,浮翠便是想挡一挡也没有理由。

这般想着,她轻手轻脚的拉开黛色帷帐,挂起玉钩,唤醒睡意正浓的郡主,悄声哄道:“郡主,世子那边的人来了。”

听到动静,燕鸣歌掀起绵软衾被将自己藏起来,隔绝外头刺眼的亮光。

浮翠又好声好气的唤了片刻,见郡主打定主意不肯起,只得叹了口气往外间走去。

她谢过画春好意,又将那碗黢黑解酒汤药端进内室,说是等郡主醒来喝尽了,便会将瓷碗送回。

谁知画春面露难色,皱着眉细声细气说,“昨夜郡主借的旧衣世子眼下尚未知晓,依奴婢的意思,还望郡主早些褪下,奴婢好浆洗完放回去。”

昨夜郡主的婢女借的急,事发突然,画春便自己做主了。

浮翠自然怕她难做惹怒了世子,便应允下来。

谁知陆昀洗漱完后,难得来了兴致亲自去黄花梨缠枝纹衣橱中,挑了件在家常穿的雪青色的襕袖宽袍,却发觉从前常穿的那身雪白色绣着如意云纹的薄绸中衣不见了。

天渐转凉,这样单薄的中衣他早就不穿了,而能进主屋,碰到衣物的又只有画春绘夏二人。

若没记错,昨夜绘夏并不当值,那就是画春拿了。

陆昀穿戴齐整后,让砚台去唤画春。

因着昨夜一时心软,想着郡主脚上有伤,又醉酒走不远,画春就让她在西厢歇下了。这会儿世子只怕是来问她这件事。

谁知陆昀将人叫进来后,闲澹若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解酒药她可喝了?”

画春不敢隐瞒,只说是由浮翠亲自端进去的,想来